頭頂的細雨沒了,阮微水捏著帕子,動作輕柔的為久青裙拭去額角的雨珠。
久青裙道:“你是何時知道的”?
阮微水動作不減,依舊專注的擦著雨水道:“記得我八歲那年,小七剛剛學會走路,一不小心跌進雪窩,幾位哥哥姐姐還有小六,都無比的著急,後來找到被凍的奄奄一息的小七時,師兄臉色可是無比陰沉”。
久青裙眉頭一簇,彷彿那件事情就發生在昨天。
阮微水收起帕子道:“我仍舊記得,小七高燒幾夜,師兄是衣不解帶的守在身邊,用自身的靈力溫養著小七”。
久青裙眼底陷入恍惚。
阮微水又道:“後來小七漸漸好轉,師兄就把小七當眼珠子對待。眼珠子可不就是放在眼眶裡麼!那時候師傅常年閉關,山裡交給師兄,師兄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一切要視小七最為重要”。
想著阮微水不禁一笑道:“我是眾兄妹裡最柔弱的那一個吧!但我也是最聽話的那一刻,不知何時師兄的命令,我不在當做是一個命令”。
久青裙不明所以的看著阮微水,阮微水素手指著心口道:“那年我差點走火入魔,是小七…廢了自己原本不多的靈力,將我拉回。她多麼的為我著想,怕我擔責任,誰都沒有提過”。
久青裙似是不可思議道:“你為何不告訴我”!
阮微水笑道:“我有我的心魔,小七懂!這條命算是小七救回來的,雖說是誤打誤撞,可我阮微水承了這份情”!
然後阮微水看著久青裙道:“所以…師兄會怪我隱瞞了你麼”?
久青裙自我嘲諷輕笑道:“事到如今,我是最沒有資格的那個人,怎會有資格去怪你”!
阮微水猶自道:“我知道傅公子心裡清楚,在關鍵時刻,我選擇了小七,可…若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小七的,師兄會覺得公平嗎”?
久青裙道:“沒有什麼公不公平,與你與小七而言,是我、終究是我欠了”。
阮微水道:“所以師兄,我不會勸小七大度,若是可以,關鍵時刻,小七想要殺一個人的話,我願意為她抵刀”!
久青裙卻慘淡一笑道:“完全可以”!
阮微水道:“師兄!事情已經發生了,死了的人也活不過來,所以…在虐家這段時間,您就儘量避著小七點吧”!
久青裙淡淡點頭,阮微水想著就要離開。
這時身後傳來聲音:“那麼小五,虐傾城怎麼辦!以你的聰明,你不難看出來,虐傾城與小七之間的暗流湧動”。
阮微水身子一頓,垂眸一笑,在抬眼、眼底似是不甘,卻轉化為釋然。
阮微水道:“我愛虐傾城,可關虐傾城什麼事?千怪萬怪也怪不到虐傾城頭上去”。
久青裙心底一疼,疼這個師妹,這變態的通透。
久青裙道:“你會如何抉擇”!
阮微水道:“我還是那個依舊為小七抵刀的人”!話音落!阮微水打著傘離開了。
阮微水逼走眼底的潮意,她不敢面對久青裙,不敢說嫵骨不僅知道師兄是兇手,還親眼目睹,久青裙親手殺了莫夫人。
久青裙雙手負立,看著消失在雨簾中的人,久青裙淡淡道:“聽到了吧”!
虐傾城從久青裙身後走出來,意味不明的笑不達眼底。
虐傾城道:“十方鬼主可真是睚眥必報,誰不讓你好過,你就非得讓別人也不痛快”!
久青裙道:“虐傾城、你若不動心,怎會覺得不痛快”!
虐傾城道:“那又如何?總好的過鬼主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