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不知何處來的風吹散了有心人的髮絲。
高高在上的魔域鬼藤,在看到嫵骨的二胡時滿是不以為意諷刺道:“你們人類有一個成語,叫做…黔驢技窮是吧!你現在是在給我展示這個成語的用意麼”!
嫵骨手下開始蒼蒼涼涼的傳來琴音,嫵骨輕笑的道:“我們人類還有一句話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魔域鬼藤道:“什麼話”!
嫵骨垂下眼眸,手上的動作慢慢加快,在一抬眸,眼裡狠戾一閃而過道:“那句話是誰笑到最後,誰才是笑得最好看的”!話音落,風起雲湧。
魔域鬼藤直覺下方的琴音,猶如魔咒貫耳,原本一張一合扭動的藤蔓,像是被定了身紋絲不動。魔域鬼藤想要驅使自己的身軀,卻發現這個龐大的體系居然慢慢僵硬,自己感覺不到自己的軀幹一樣。
這還不是要緊的,最讓魔域鬼藤心下不安慢慢惶恐的是,魔域鬼藤那主宰一切的花球,不由自主的慢慢開啟。
不!這不是他的想法,魔域鬼藤心裡無不惶恐的想著,慢慢發覺,他就連想說句話的能力都沒有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原本緊閉的花球,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完全張開。
露出裡面那色彩繽紛的花蕊,這還沒結束,他發現他的花蜜開始不由自主往下流。那催人的音律越發急躁,花蜜也越發快速流失。
土豆見狀,幻化人形,縱身一躍垂於半空,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個罐子,慢慢變大,然後伸手接住頭頂漏下來的花蜜。
隨著花蜜的流失,魔域鬼藤居然能開口說話了,只不過滿是恐懼的喊道:“不!不要”!
嫵骨聽言,勾了勾唇角,音律一轉,竟是無比刺耳,魔域鬼藤最後絕望的嘶吼一聲,看著自己體內的花蜜已流失殆盡。然後原本圓鼓鼓的花球直接癟癟的砸了下來,原本將幾人圍的密不透風的藤蔓,像是經歷了漫長歲月被風吹日曬的枯木一樣,四分五裂後,轉眼華為粉末,眼前頓時稍許的豁然開朗。
一曲罷!嫵骨收了畫骨成沙,順著斑鳩的翅膀像是滑滑梯一樣滑了下來,下方等候的鐘離鶸小心翼翼的接住嫵骨。
嫵骨落地,輕快幾步走到癟了的花球旁,那花球似是瑟縮了一下,口中喃喃的祈求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嫵骨蹲身,撥開花瓣,花蕊中心,只見花蕊的中心竟有一張美人面,然後那張美人面竟迅速的老去,猶如這個花球一樣枯萎了。
嫵骨了無生趣的道:“戚!沒意思”!在起身,一抬足踩在花球上,竟然曝氣血漿,至此這一魔域鬼藤的真身隕落。
忙完這一切,嫵骨看著手裡的罐子,那罐子已縮小,就矗立在嫵骨掌心,湊近聞了聞,嫵骨轉身走到鍾離鶸身邊。
嫵骨抬起手對著鍾離鶸道:“喝吧!這可是好東西”!
鍾離鶸不多言,接過就灌了一口,花蜜入喉,鍾離鶸微蹙眉,須臾好像適應了方才的不適。
花蜜在鍾離鶸體內極速運轉,流竄四肢百骸後,最終…竟鑽進了那顆珠子,那顆當初嫵骨為救鍾離鶸將從赤鴆幽莽蚣體內挖出的那顆珠子用於鍾離鶸身上。那顆珠子感受到了有外界的東西想要融入,先是似乎有一些不樂意的反抗,待那色彩斑斕的花蜜鑽進珠子後,那珠子竟乖順的仍由花蜜進入流竄,慢慢融合後,原本黑紫色的死氣沉沉的珠子,竟是流光一閃,變成了五顏六色的珠子,流光閃閃,像極了星辰好看極了。
鍾離鶸只是微覺的身子不適了一下,然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感覺,嫵骨察覺,攤開鍾離鶸受傷的那隻手,反覆仔細的看了看道:“哇塞!毒解了不說,傷口竟然都好了,看來這東西可真是個寶啊”!
而沉寂許久的土豆,那大大的蛇眼一直盯著鍾離鶸,它好像能看到鍾離鶸體內的變化。待鍾離鶸體內一切恢復平靜後,原本綠油油的蛇眼更加綠了,嗷嗷的叫道:“女人女人!你個死女人!愣著幹啥!趕緊也喝一口那花蜜啊!快點”!
被土豆催命似是的叫魂著,嫵骨莫名覺得腦仁一疼,轉身沒好氣的拍了一下蛇頭道:“我又沒中毒,幹嘛要喝”!
鍾離鶸似乎察覺到土豆的不同尋常,當下也不多話,只是將那個小罐子遞給嫵骨道:“嫵骨聽她的吧”!土豆總不會害了嫵骨去,雖然鍾離鶸自己也不知道土豆如此焦急是為哪般,但最終都是為了嫵骨好!
嫵骨看這一個兩個都堅持,也不好在推辭,結果罐子就豪邁飲下大口花蜜。
媽呀!要命吶!嫵骨一下子覺得牙疼,抱著腮幫子呻吟道:“嗚嗚嗚~怎麼會這麼甜!你個破土豆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牙疼啊”!
土豆傻眼了問著鍾離鶸道:“你剛才,喝著難道不覺得甜嗎”?
鍾離鶸道:“甜”!
嫵骨不樂意了叫道:“你既然覺得甜那你為何不要說,我現在覺得牙縫裡的肉都快要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