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鶸輕手揭開湯蠱,為嫵骨盛了一碗粥,嫵骨抽出一隻手隨意接過輕嗅一下感嘆道:“嗯!這是師姐的手藝”!一手端著湯,輕抿一口,嗯…溫度剛剛好隨即仰頭一飲而盡,在將空碗遞給鍾離鶸,鍾離鶸看著空空的碗,嘴角輕掀伸手接過空碗。
隨即又對著土豆道:“好啦!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保證下不為例”!
什麼下不為例?鍾離鶸暗自揣摩著這句話!
誰知土豆哈哈的冷冷一笑道:“多新鮮吶!你這個女人還知道……”!
嫵骨突然噓了一聲,眼神不善的看著土豆,彷彿土豆剛才的聲音像是驚著床榻上熟睡的小人兒,土豆在接收到主子不善的眼神後,尷尬的摸了摸鼻頭,心裡倒是有一點委屈,無奈主子現在在輕輕哄睡著孩子,自己拿委屈控訴的眼神她接收不到,只好眼巴巴的望著鍾離鶸,鍾離鶸眼睛笑意一閃而過,但彷彿說,我可不敢惹。土豆內心一個白眼,瞧你這點出息,以後可怎麼辦,還不得被這個女人給吃的死死的。
嫵骨輕蹙著眉頭,看著睡不安寧的小二十一,眼眸裡止不住的擔憂,輕輕拍打著小二十一,一望由此可以給孩子心裡一份安寧。
“孃親”!一句尖叫,三人也是一驚,嫵骨感受著小孩子緊緊攥著自己手的力道,口中無不擔憂的輕輕喚著:“小二十一不怕不怕,姐姐在的,小二十一不怕”!
鍾離鶸倒是抓住了重點,竟是姐姐麼!隨即眼角一笑而過的笑意,若不是此時的情況不容許,土豆真的很想吐槽一下這個善變的男人。
莫瀚卿幽幽轉醒,覺得自己心裡好難過好難過的,一抬眼對上這熟稔的眼神,熟悉的臉龐“哇”的一聲,起身就鑽進嫵骨的懷裡,嫵骨抱著孩子,一手輕輕拍打在孩子的背後,口中喃喃的哄道:“不怕不怕啊!小骨姐姐在的,小二十一不怕的啊!以後小骨姐姐定會保護好我們家小二十一的”!
這孩子自從墨山出事後,被阮微水尋到,除了昏迷時間以外,就對覓橢排斥耍過性子以外,就再也沒有哭過鬧過,此次見了嫵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之後,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惶恐和委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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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似是哭夠了,莫瀚卿從嫵骨懷裡退了出來,仰著小臉,抽抽嗒嗒的問道:“你這個女人到底去了哪裡,我以為…我以為當初你已經死了,沒想到…沒想到你還活著。你活著…活著為什麼…為什麼不回墨山。”
嫵骨無比心疼的道:“好好好!是姐姐的錯!姐姐錯了!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姐姐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好不好”!
莫瀚卿抽噎著道:“孃親…孃親後來跟我說,你不回來也好,然後我就覺得…覺得整個墨山都不一樣了,可是…我還太小了,他們…他們都瞞著我,我什麼也不知道,再後來……我醒來就看到了你,可是…我知道,墨山沒了,爹孃哥哥姐姐們也都沒了”!
嫵骨將莫瀚卿又緊緊抱在懷裡,緊緊閉著自己那紅了的眼眶低聲道:“沒事了孩子,都過去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平平安安長大,剩下的就交給姐姐,你只需好好的長大就好”!
莫瀚卿抽噎的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一切都變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能或多或少,又可能是直接,那個原因或許是自己吧,可嫵骨要如何告訴他,他真的只是一個孩子。
須臾,嫵骨睜眼看著懷裡的孩子道:“小二十一,你放心姐姐會報仇的,但…整個莫家好像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了,答應姐姐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好好活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墨山莫氏活著,你懂嗎”!
小孩子看著姐姐那無比認真的眼神,抽抽嗒嗒的點點頭,似懂非懂的樣子,看著嫵骨心下又是一痛。
接著便將矮几上的湯分了一些,小口小口的餵給莫瀚卿,小孩子喝了點暖湯,又經過一場大哭發洩,現在看起來氣色好看多了。
嫵骨收拾好莫瀚卿,領著孩子和鍾離鶸、土豆一起出了內室。
屋外好像一眾人都是約好了的齊聚在廊下,看著嫵骨出來,都關切的走向嫵骨。
駐足,嫵骨打量著眼前熟悉的人,目光掠過師姐,輕點頭算是打招呼了,阮微水柔柔一笑看著算是回禮。
在看丹青和芍藥,丹青還好比較穩重,芍藥卻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嫵骨輕笑,在看著覓橢,不遠一旁的陌生女子。
那女子看著嫵骨的眼神似乎曉得嫵骨對自己或許有疑惑,隨即上前幾步盈盈見了一禮柔聲道:“子衿見過姑娘,姑娘可算是醒了,姑娘的這些朋友也算是心安了”。
好一個淡雅如菊的姑娘,嫵骨內心讚歎,接著報以微笑道:“這些時日辛苦子衿姑娘照顧我等一行人了,嫵骨感激不盡,日後若是有所需,姑娘儘管開口,嫵骨能幫上忙的在所不惜”。
子衿聽聞,眼中意味不明掃了土豆一眼對著嫵骨道:“那子衿就卻之不恭了,在此先行謝過姑娘了”!
子衿眼神並未逃過嫵骨的眼底,嫵骨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土豆然後對著子衿道:“好說”!
卻見那姑娘好像對於自己的察覺倒是一點也不心虛,坦坦蕩蕩的看著自己,嫵骨這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土豆卻覺得莫名其妙,這兩個女人你來我往的幹嘛似有似無的瞄自己啊!神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