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骨做了一個沉長的夢,夢裡是須彌山上與師兄師姐們生活的點點滴滴,溫和的大師兄,孤僻的二師兄,最為執拗的三師兄,若是嫵骨是誰都不怕的話,那麼這三師兄簡直就是嫵骨的命門,一提三師兄嫵骨就像貓見了老鼠那般的乖覺,四師姐是個酒鬼,但對星盤占卜比較痴迷。五師姐最為溫柔,六師兄書不離手,自稱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張口就來的之乎者也………
所以因著師兄妹幾人,讓那個寒冷不知四季的須彌山上,多了些許溫暖,猶記得大師兄和五師姐月下琴蕭和奏,每當這個時候醉鬼四師姐最愛耍劍,還美名其曰醉劍。三師兄和六師兄月下對弈,嫵骨有時候就想逗逗二師兄,可嫵骨知道,二師兄的孤僻是分人的,對著他們的時候二師兄其實是個溫柔的人,那種溫柔只給了須彌山,只給了他們。她想不出二師兄如果下山,對外界是怎麼樣的,但在山上二師兄已經做的夠溫柔了,好久沒有見過二師兄了,二師兄好像是下山最早的那個弟子,後來嫵骨偷偷問過四師姐,有沒有感應得到來自二師兄的回應,因為占卜,四師姐負責須彌山的資訊聯絡,感知著山內山外的一切動態,也感知著下了山的弟子具體的方位和生死,四師姐雖說好酒,可一點都不誤事,嫵骨旁敲側擊了許久,都換來的是無可奉告,久而久之嫵骨知道了,別想著能在四師姐嘴裡炸出隻字片語,不管是外面的世界,還是離開的人。四師姐不同於五師姐,五師姐是巴不得把全世界捧給嫵骨。
鍾離鶸先是轉醒,轉醒第一時間心裡一咯噔,首先開始尋覓起了嫵骨,傅驍察覺沒好氣冷笑一下道:“人在那”!鍾離鶸順著傅驍指過去的地方趕緊看了過去,還好!那個人還在,匆忙起身,都不細細檢查一下自己趕緊走向了嫵骨,俯身輕輕的將嫵骨攔在懷裡,像是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目光痴痴的放在嫵骨臉上,差一點自己又將她弄丟了,鍾離鶸的心不由得緊了又緊。
不知過了多久,餘下幾人也悠悠轉醒,上官破醒來後發現自己衣衫襤褸不整,一瞬間黑著臉,好看的五官就像染上了墨色,臉都有些扭曲,目光陰沉掃過,落在了罪魁禍首的身上,看著身上纏著的布條那麼的熟悉,上官破只覺得腦門有股氣“噌噌”上漲,起身幾步踏向傅驍身邊,瞟了一眼還在昏睡的久青裙,咬牙切齒道:“你這個無賴你做了什麼”!
傅驍似是癩皮狗一樣絲毫不懼怕的冷笑道:“呵呵…我本來就是個無賴,所以從來不講什麼道義不道義的,再說了不就撕破了點你的衣服麼,有必要這麼的…咬牙切齒麼!大不了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了”!
上官破倒是氣樂了,眸子一眯危險的精光一閃而過道:“如此說來,你將我弄成這副模樣,還要感謝你高抬貴手大度的與我消了恩怨”?
傅驍倒是愈發借杆上爬臉皮極其厚道:“不用謝啦!再說了我覺得你這副樣子其實還好啦!人生嘛在於各種各樣的體驗,你這樣子雖然給人感覺…邋遢破落了點,沒關係你就當做是體驗一下小乞丐小流氓的身份,相信我你試試這樣活著比你端著高高在上的十三殿下來的舒服自由的多了”!無賴少年還給了十三殿下一個無比真誠的眼神。
上官破直覺的太陽穴“突突”的猛跳,長這麼大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了,第一次遇見此子這般如此不要臉的人,他居然被一個大男人給扒了衣服,忍無可忍!扛罪忽然現身,似是感知著主人現在在暴怒的邊緣上,迎合這主人,身上的兇光一閃一閃。
傅驍佯裝怕怕的縮了縮身子,但眸子裡卻一點也不見膽怯,一如既往慵懶道:“我說十三殿下,您別光顧著惱羞成怒打打殺殺啊!現在當務之急不應該是先弄清楚這裡是哪裡!我們為何進的來,又怎樣才能出去,如果您覺得殺了我可以解決這些問題,那您儘管殺就好了”!
上官破氣息愈發深沉道:“沒關係,我先解決了你,再去解決你所說的問題”!
傅驍挑了挑眉,目光似乎約過上官破看向了遠處幽幽道:“那殿下你可要快點,我怕一會你都來不及下手了”!
一聲輕呼,打破了二人看似的劍拔弩張,上官破頓住的身影慢慢回首,順著發出驚呼的丹青的目光看了過去……
原本琉璃般碧波盪漾的水面,不知何時幻化為黑水,也許是剛才,也許是幾人轉醒之間,那水面愈來與黑,如墨一般的水,接著開始沸騰,沸騰起來的水面慢慢起了一層黑霧,阮微水是第一個發現的,拉著丹青芍藥守在了鍾離鶸和嫵骨身前。
目前只是沸騰的水面,沒有其他動靜,芍藥滿是擔憂的蹲下身詢問道:“鍾離公子,我家姑娘怎麼樣了?怎麼還未醒”?
鍾離鶸眼皮都不待抬一下只是冷冷道:“她會醒”!
芍藥不明所以,但順著目光看到,鍾離鶸藏在暗處捏著嫵骨的手正源源不斷的輸送著靈力,芍藥一驚也驚了阮微水和丹青,阮微水看著鍾離鶸蒼白的容顏焦急道:“鍾離公子在這樣下去會你傷了你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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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鶸不語,就那麼緊緊攥著嫵骨的手不鬆開,仍由那流光溢彩柔和的靈力源源不斷的輸進嫵骨的體內。
這廂傅驍察覺這邊的動態後,看著沉睡的久青裙,心下猶豫自己要不要現在也給青哥渡氣,可另一方面傅驍不想青哥這麼早就面對嫵骨,其實傅驍明白,是不想讓嫵骨面對清醒了的久青裙吧!久青裙昏迷著嫵骨還能騙騙自己,這是個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沉睡的人,若是久青裙醒了,傅驍不知道這局面會是怎樣的,不過不管怎樣的,都是他傅驍目前眼下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想至此,傅驍眼中流光閃過,開始盤膝而坐,對著久青裙的手掌開始過渡起了靈氣。
嫵骨在一眾人迫切的眼光中醒來,首先對上的是鍾離鶸,原本冷漠疏離眼中沒有一切塵埃的眸子裡,此刻竟染上了一絲意外的期待。
阮微水輕呼道:“小骨你醒了啦”!
嫵骨只覺得口乾舌燥,鍾離鶸小心的扶著嫵骨起身,嫵骨看著身邊的幾人,上官破一臉的黑氣,好像誰吃了他們家大米一樣,傅驍再給久青裙療傷,在看看關切自己的幾人,嫵骨不覺間蹙了蹙眉道:“這是哪裡?我是最後一個醒過來了的”?
上官破沒好氣的回了一個冷哼!嫵骨一臉莫名其妙,只見鍾離鶸對著點頭似是回應了嫵骨方才的問題,可嫵骨卻一臉懵逼的問道:“我這剛醒來!沒惹到他吧”!
鍾離鶸搖頭道:“不知是哪裡,不曾惹到他”!不過惹了又怎麼,我鍾離鶸還是能打的過他上官破的!
嫵骨道:“那他為何黑著臉,好像我把他家剩飯給吃了”!
鍾離鶸幾部可查的掀了一下嘴角,上官破聽見嫵骨這樣說臉色更加臭了,一旁的丹青倒是輕笑的解釋道:“主子看看那十三殿下的身上在看看那位傅公子胳膊上不就明白了”!
嫵骨隨著丹青的話語緊接著打量了一下二人,目光來回之間心下了然,不過難得看這上官破吃癟,嫵骨心情很好道:“十三殿下生平氣度不凡威武霸氣,不曾想竟有朝一日被一個男人推到還把衣服給撕了,不知尊貴的十三殿下心下如何”!那語氣輕輕柔柔,裡面似是曖昧又似是奚落。
阮微水幾個姑娘努力的按下要掀起的嘴角好不辛苦的。
上官破一臉陰沉的看著嫵骨,死死的盯著嫵骨,鍾離鶸察覺似是不滿這個人居然這樣盯著嫵骨,上前一步擋住了上官破的目光,嫵骨看著立在自己身前的這個修長的身影,暗自感嘆一下不知所措的摸了摸鼻頭,阮微水的目光在鍾離鶸和嫵骨身上來回飄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