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聲的的樹林裡,哪怕是風拂過樹葉的聲音也顯得極為明顯。
一處灌木叢發出沙沙的響聲,頭頂樹葉的男人悄悄探出腦袋四下張望。
確認四周無人,他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
男人癱軟在地,小聲抱怨道:“我受夠了,這破比賽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他沒注意到一個抱著黑白團子的嬌小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簡露宵和亦稀同步歪了歪腦袋,不解地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你在幹嘛?”
“嗚哇——!”
簡露宵被突如其來的男高音震得腦袋一懵。
男人身姿矯健地跳到一棵樹上。
他伸長脖子,看清來人後只覺得渾身的皮都繃緊了,“怎,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簡露宵抬起腦袋看向男人。
她心裡不禁誹謗這人比自己高還要跳到樹上,這是在為難她的脖子吧。
“為什麼不能是我?我在這兒自然是為了找旗幟嘍。”簡露宵如實道。
男人一噎,也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亦稀將男人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遍,得出結論——這男人不如自家主人。
隨後便轉回腦袋,將臉埋在簡露宵頸窩處。
他的兩隻胖爪子緊緊抱住簡露宵的脖子,死活不肯撒爪。
簡露宵將亦稀往上顛了顛,語氣篤定:“這座島嶼的持旗人,是你的同伴吧。”
男人是之前和簡露宵有過一架之緣的紅衣倒黴鬼,他今天仍穿著那襲紅衣。
許是當時她將出迷宮的捷徑告訴他們的緣故,紅衣倒還算信任簡露宵。
只是被揍了一頓的他對簡露宵有心理陰影。
“你是怎麼知道的?”紅衣毫無戒心,單純因為害怕才將身子往樹幹後面藏。
簡露宵神色複雜。
她不明白這人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她隨口道:“正常團體不會允許外人在自己佔領的島嶼上,島嶼上的選手要麼是佔領這座島嶼的團體成員,要麼就是為了探查或奪取旗幟。”
而紅衣被發現時表現出來的是驚懼,而不是惱羞成怒等情緒。
考慮到敵我實力差距,他的表現像極了弱小可憐的兔子擔心大灰狼發現自己,並強行佔領自己的兔子窩。
不過大灰狼也看不上兔子窩,不要她換一種比喻?
紅衣覺得簡露宵說得很有道理,他不知簡露宵心中所想,連忙追問:“所以你是來探查的還是來奪旗的?”
“……我一早就說了我是來奪旗的。”
紅衣:“……大佬饒命。”
簡露宵噗嗤一笑:“這回不喊救命了?”
紅衣憋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