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早已消失在華文軒的視線中,如大隱於市的智叟一般讓華文軒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先前並不明晰的人生道路。
華文軒默默在心中品味著司馬徽臨走時的那句話,那到底是他從大賢良師張角那裡聽來的,還是說,他本就是張角本人?!不然,這句出自美國漫畫《蜘蛛俠》的名言,怎會出現在東漢末年?品味之下,華文軒愈發覺得細思極恐。
黃月英在遠處好不容易取下孫策臉上的膠泥面膜,便要回工坊去忙碌了,路過華文軒身邊時,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這個痴痴呆呆看著遠方的男人,狠狠地朝著他的腳背多了一跤。
華文軒抱腳蹦跳看向幸災樂禍鑽到工坊的黃月英,也是啞然失笑,真實的世界之所以吸引人,便是有愛有淚有笑有怒可以讓每個人都盡情的釋放自己的情緒,腳面傳來的痛感,心中的那份甜蜜,讓華文軒更加堅定了心中的那份堅持。
什麼天降大任,什麼庇護眾生,對於一個人來說,保護自己心中的那一份小甜蜜,便是最重要的訴求。
華文軒輕輕嘆了一口氣,心境已從方才與司馬徽的那番沉重對話中走了出來,看向正在輕輕給孫策帶上面甲的大喬,微笑著走了過去。
眾人在後院中談笑風生,歡鬧正歡,忽見前院黃承彥引著文聘及一個病弱書生樣子的青年走入後院。
眾人連忙上前施禮,黃承彥見黃月英並不在,頓了一下,給眾人介紹道:“這位是荊州牧劉景升的大公子劉琦,這位文聘將軍,你們見過的!”
華文軒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劉琦,拱手示意,心中暗想:這劉琦便是劉表那個失寵的大公子?日後依附劉備的那個?
文聘看著華文軒,側臉朝著黃承彥笑道:“方才在下與大公子在西山行獵,忽見天上烏雲驟起,想著來尋你這莊子暫歇避雨,沒想到越是往你這個莊子來,烏雲越重,竟還下起雨來了。”文聘猛地收起臉上的笑意,一臉嚴肅的看向黃承彥,“在你莊外山崗上,才看出來,這烏雲竟是凝聚在你這莊子上的,四下放晴萬里無雲,只你這莊子周邊陰雨連綿、悶雷陣陣,想必乃是黃老夫子在家中做什麼法術了?”
黃承彥一愣,悄悄瞥了一眼華文軒,訕笑道:“文仲業這話太抬舉老夫子,我哪裡會什麼法術啊,想必又是家中那小女做什麼怪!”黃承彥朝著劉琦拱了拱手,“大公子見笑了,小女喜歡捯飭奇門木械,經常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物件來,大公子請看,”黃承彥指向後院中豎起的那木塔,“此乃小女玩鬧之作,說是引雷蓄電用的,這哪裡算是什麼法術啊!簡直是胡鬧!”
劉琦冷笑著看了看孫策身邊的大小喬,一邊回著黃承彥的話,一邊眼神死盯著這兩個國色天香的美人,“黃老夫子哪裡話,即是令姝的小把戲,嬉戲玩鬧而已,無傷大雅即可!”
孫策見劉琦這眼神不善,向前站了一步,抬手施禮道:“黃老爺子若無他事,子竹先帶夫人及舍妹回房了,不打擾您與二位貴客遊園!”
劉琦正要擺手說話,黃承彥趕忙搶在前面說道:“子竹公子乃黃某貴客,何必如此客氣,請回,請回!”
劉琦一面沮喪地瞥了黃承彥一眼,孫策自引著大小喬回去廂房,華文軒一臉尷尬地立在一旁,心中暗叨:這劉琦一臉色眯眯地模樣,看著眼眶下一片陰黑,身子單薄氣息不足,必是陽元有虧,被哪個小妖精給掏空了。
文聘見了眼前這局面,解圍道:“黃老夫子乃是名門大儒,家中藏書甚多,大公子也是飽讀詩書一肚子學問,不妨我們回書房,老夫子陪大公子論文,也可讓仲業學習一二?”
黃承彥連忙點頭稱是,便要引著劉琦回書房,沒成想黃月英卻舉著個木製模具闖入後院,與劉琦等人正好迎面而立。
黃承彥猛然咳嗽了兩聲,小心翼翼地騰挪向前兩步,裝作無事地擋在劉琦側面,拱了拱手,“小女無知,衝撞了大公子,還請大公子見諒!”黃承彥頭也不回的訓斥道:“月英,還不回閨房!瞎跑什麼!”
文聘雖是黃家常客,卻不見幾次這黃月英,失語說道:“老夫子?這是令姝月英麼?怎得今日看起來與往日大不相同啊?”
黃承彥連忙衝著文聘使了個眼色,文聘一驚,連忙改口,“這愈發不像話了,本就是山野粗陋了,怎得也不梳洗打扮就跑出來了!”
劉琦卻是那一瞬間就瞅見了黃月英的真容,按下了黃承彥的手,“無事,無事,在下也是喜好擺弄些小玩意,與令姝愛好相同,今日既是相見了,不如討教一番!”
黃月英方才後退了幾步,聽了眾人這番話,卻進退不是,背身呆立在了原地。
華文軒此時縱使百感交集,卻苦於乃是莊客的身份,插話都不十分合適,只能杵在後院裡乾著急。
黃承彥一臉尷尬,這劉琦雖是不得寵,卻仍是劉荊州的大公子,萬萬不能硬碰硬的駁了他的面子,正在焦慮,自前院傳來一聲吆喝,“黃老夫子!哪裡去了?不在前院待客,卻貓在後院作甚?”
眾人朝前院看去,只見一個年約四五十歲的鴻儒引著一個頭戴綸巾的年輕人正朝後院走來,黃承彥見是救星,連忙拱手喊道:“龐德公!你這糟老頭子瞎叫什麼?劉荊州家大公子在此,休得無禮!”
劉琦一聽是龐德公來了,臉色一陰,收起那一臉的諂媚,輕咳了兩聲,立時便要走。
那龐德公引著那白淨年輕人走進了一些,見了眼前這一幕,也是冷笑了一聲,拱手示意道:“原來是劉琦公子在這兒,老朽失禮了!”
劉琦換了一臉的恭敬,深躬下去,“不敢不敢!龐德公乃是家父尊崇的荊州名士,家父曾嚴令我等兄弟以師禮待之,今日乃是劉琦孟浪,卻是身子虛得很,無法俯身行叩師禮!”
龐德公一眼瞥見正背對著眾人的黃月英,眼珠一轉,似是明白了些什麼,呵呵一笑,“劉景升學富五車,亦是道學先驅,三綱五常長掛嘴邊,想必大公子也是言傳身教出來的飽學之士,小老兒今日就出個論題,考考大公子,日後見了令尊,也好與他品鑑一番!”
劉琦深躬不敢起,低聲問道:“敢問龐師,何題?”
龐德公眯著眼睛,注視著劉琦,輕聲說道:
“論語,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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