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華文軒到丞相府見曹丕,曹丕正被各方來的軍情攪的一頭怒火,正在摔東西。
郭嘉看到華文軒過來,忙伸手悄悄地擺了擺手。華文軒一看曹丕正在罵人,湊到郭嘉身邊悄悄問道:“奉孝公,這是怎得了?子桓公子為何發這麼大脾氣?”
郭嘉看了一眼曹丕,低頭輕聲說道:“今日一早開始各州告急的文書便絡繹不絕,高幹自壺關西進威脅河內,曹彰公子投書求援,曹丕公子已喚汝南李典領兵去了。青州臧霸來書說袁譚領兵十萬之眾自北海南下,已兵抵琅琊國,勢大難阻,也是求援,曹丕公子令陳登自廣陵北進與臧霸互為犄角,恪守東門。”
華文軒頓了一下,“如此安排甚好啊?為何發這麼大火?”
“還沒說完呢!”郭嘉冷笑道:“宛城軍報,襄陽劉表今日有所異動,似有北上之意,西涼馬氏打著為馬騰報仇的旗號兵鋒直抵潼關,諸事繁雜已經讓子桓公子夠頭疼的了,方才兗州送來袁家檄文,將曹家先祖怒罵個遍,偏這傳令之人愚鈍,子桓公子頭疼不想親閱,讓念卻不知察言觀色,竟是全全本本念下來了,這才惹火了子桓公子。”
華文軒不由一笑,這檄文字該是罵曹操,這下輪到曹丕造這份罪了。昨夜與徐庶等人研習戰局至深夜,今日堂對,華文軒已是自信滿滿。
“可是河北陳琳的手筆?”華文軒問道。
郭嘉一愣,莞爾一笑,“文軒公子果然未卜先知,確是陳琳手筆,雖盡是誅心之言,不過文采飛揚難掩其才啊!”
那邊曹丕大喊一聲“滾!”,罵走了那個不開竅的傳令人,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榻上。
華文軒見曹丕看向這邊,忙拱手施禮。
曹丕一臉嗔怒,慢慢梳理一下情緒說道:“文軒可知現在情形?”
“奉孝公方才已經告訴文軒了,”華文軒忙應聲道:“從局勢上看確實是四面楚歌.......”
“從局勢上看?”曹丕詫異了一下,問道:“文軒這話,似有應對之策?”
郭嘉與一眾大臣齊齊看向華文軒,瞭解他的人自然覺得華文軒必是又有先見之明,並不熟悉他的幾位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華文軒環視了一下眾人,除了幾副生面孔,大多都是老熟人了,也就清了清嗓子,沉吟了一下說道:“荊州劉景升坐而論道、立意自守毫無四方之志,袁紹南下邀以共進,文軒以為此人必瞻前顧後、猶豫難斷,不足為慮也!”
曹丕微微一笑,指著眾大臣中的一人說道:“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此乃荊州從事韓嵩,劉表狐疑不定,特命來許探底的!”
華文軒看著韓嵩笑道:“劉表坐擁荊襄十萬之眾,處四戰之地而不為動,偏信後妻寵溺幼子,庸才也!韓從事你說呢?”
韓嵩也是一笑,“想不到許都人才濟濟,嵩慚愧啊!”韓嵩看向曹丕,拱了拱手,“這位公子竟連劉荊州私密之事都已知曉,真是奇人啊!”
曹丕笑而不語,一臉的得意之色。
“西涼馬超志大才疏一介武夫,麾下各部矛盾重重,便是韓遂此時也難容他獨大,而且西涼至中原糧道甚遠,此番出兵想必乃是詳攻,意在關中而已!”華文軒分析的頭頭是道,眾大臣中早有一人擊掌而出,華文軒看去卻不認得。
郭嘉見華文軒不識,便介紹道:“此乃東武亭侯鍾繇,此番來許交割司隸校尉事宜,子桓公子意升太傅留許都.....”
“不可!”華文軒一激動,話剛出口才發覺自己冒失了,忙朝著曹丕拱了拱手,“以文軒意見,西抗馬超分化其眾,還需元常公坐鎮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