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軒試探著問道:“這袁術如今聲名狼藉,子桓公子奉詔討逆,孫策與劉表應該不會助紂為虐吧?”
郭嘉捋了捋唇上的小鬍子,沉吟了一下,“袁術稱帝伊始,天下諸侯共討之,如今他麾下已無甚兵馬,只是偏安淮南一隅,奈何壽春重鎮城堅糧廣,我等強行攻城佔不到絲毫便宜,但若長此以往困於堅城之下,難免孫策與劉表有幸進的想法,畢竟曹公已逝,漢帝這塊金字招牌,已不止河北袁紹一家盯著了!”
曹丕鎖緊了眉頭,曹植背後的宗親們定會依常理走淮北,畢竟穩健乃是帶兵者放在首要位置的,何況如今曹操一死,曹家兵馬大多掌控在曹氏宗親手中,先前荀彧鬧那出大戲,更讓曹氏勳貴感受到了一絲威脅,他們早已拼命收攏軍權,如今手中兵馬已近七成了,若是傾巢而出,即便進軍艱難,但只要可以到達壽春城下,覆滅袁術已是不費吹灰之力了,更是沒有必要像郭嘉所言,兵行險招。
徐晃等人也是心中忐忑不安,他與李典樂進自跟隨曹操以來,多是以副將或先鋒名義隨軍出征,坐鎮中軍的往往是曹氏大將,故而可用之兵並無精銳,虎豹騎與青州兵全在曹植一方,若是兵行險招,一旦陷入重圍,還真可能雞飛蛋打馬革裹屍了。
曹丕瞅了瞅華文軒與郭嘉,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當真如此,該當如何?”
華文軒心中盤算著,廣陵陳登離淮南最近,更有關張兩位猛將與徐庶在彼,若到緊急關頭,調來助戰應是方便,但若是從汝南進軍壽春,恰是離廣陵最遠的距離,如邀陳登進軍壽春,必先碰到走淮北大道的曹植與曹氏宗親,便是陳登再恃才傲物,曹家軍令一下,也由不得他不聽啊!那等於是華文軒布好了棋子白送給了夏侯惇啊!
郭嘉瞥了一眼仍在沉思的華文軒,“文軒公子預知今事,此討袁之機,可有什麼變動?”
華文軒嗯了一聲,嘴上卻說不個所以然來,畢竟書上說的多簡單,劉關張領了曹操三萬人馬剛到淮南界就截住了北進的袁術,硬生生逼到了江亭。此一時彼一時的事,拿來比較一點用都沒有啊!那時候曹操勢大,逼得袁術要去河北送玉璽和帝位給袁紹,現在曹操已死,北面威脅驟減,誰曉得袁術此時還會不會放下壽春一路北逃啊,玩遊戲上帝視角,別個一舉一動盡在眼中,這現實中打仗兩眼一抹黑,應對全靠猜,鬼才知道該怎麼應對啊!
郭嘉見華文軒不答話,目視曹丕說道:“兵者,兇也!行的是殺伐果斷之策,好謀而無斷,勢必成為坐以待斃的韓馥,子桓若再多思慮幾日,夏侯將軍必攜子建公子南下淮北,到時候,我等便是庸庸碌碌之徒,子桓公子也必將遠離儲位!”
曹丕沉吟了片刻,不自覺的啃咬起了手指,華文軒也是一陣揪心,這打仗怎麼搞得跟賭博似的,還是遊戲簡單啊!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古代哪裡有情報訊息,哨馬來回都是時間,打得也都只能是預判之戰,這也是為什麼每次打個仗都得帶上一群能謀善斷的文士參贊軍事,因為更多的都是臨場隨機應變而已。
華文軒開始後悔沒留下徐庶了,若是徐元直在,和郭嘉一起商議,也許能找出更穩妥的方案。
曹丕放下手,手指尖上已被啃出了紅肉,他目視著徐晃等人,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我父在時,殺伐果斷,凡事聽天命盡人事,不違人道,不懼天意,當今局勢,容我三思之暇無幾,唯有勉力而為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兵行險著置之死地而後生!“
曹丕頓了一下,”徐晃、李典、樂進聽令!”
徐晃等將慌忙放下手中地圖,跪倒在地。
“速點本部兵馬,明日天亮啟程,開拔進軍汝南,如有遲延,斬!”曹丕一臉的堅毅,轉頭看向許褚,“仲康,你奉我軍令喚滿寵與你星夜兼程前往汝南,籌措大軍糧草,李通若敢推脫,不必請命,先斬後湊,務必在我到達汝南之前,備齊半月軍糧!”
李通?這名字好耳熟啊!華文軒一想,是了,記得三國志裡這是與李典、許褚同在一傳的名將啊!
華文軒正在遐思,曹丕轉頭說道:“淮南一戰,事關重大,文軒公子若有閒暇,便請與奉孝同在子桓身邊做個行軍司馬如何?”
華文軒一愣,這行軍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連郭嘉都承認這一招不慎便是死局,你曹丕為爭儲位下的去血本,何苦拉上我個宅男當陪葬啊!
華文軒剛要張嘴,郭嘉便搶白道:“文軒公子才思敏捷,廳前便敢與奉孝同推子桓為君,如此重要之役,必定會鞍前馬後竭盡心智,對吧!”
郭嘉瞥了一眼華文軒,眼神甚是曖昧,華文軒不禁心中暗罵道:你這郭奉孝真是,這不是把我直接逼到牆角了麼?
曹丕間華文軒仍未答話,料想的卻是另一處答案,輕輕地咳嗽了兩下,轉向許褚說道:“汝南李通因徵張繡之功,是吾父親封的裨將軍、建功侯,你與滿寵雖奉軍令,官職卻不如他,我遣何晏隨大軍打出發,留他在汝南督糧,以為震懾!”
哎呀我去!華文軒心中不禁嘀咕起來,你這毛孩子想什麼壞主意呢?這是硬生生的綁架啊?
華文軒硬著頭皮拱了拱手,“子桓公子深明大義,運籌帷幄不亞曹丞相,文軒必當竭盡所能助公子旗開得勝!”
曹丕這才笑逐顏開,滿意地說道:“那麼!明日我們開拔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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