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晴抖抖手中的劍,心中明白了。
這少女是在嚇唬人。少女手在腰囊上摸摸,心中頓時清楚。
原來袖中的神砂,與百毒囊都讓雨水給濕了,無法使用。
錢小晴冷哼一聲:“沒有真本事,就別嚇唬人。”
少女怒極了,一聲厲嘯,彎腰從腿肚子上撥出一對短刀,掠身搶上。
她步伐矯健,身手極快,短刀利刃劈風,直刺錢小晴雙腿,刀法甚是迅捷悍狠。
錢小晴衣袖急拂,候地躍起,從少女頭上飛過。
少女雙臂向上,短刃仍狠狠地削向錢小晴腿踝。
錢小晴劍走偏鋒,劍身往下一劃。
“嗤!”衣襟劃裂之聲。
錢小晴仗著長劍長度的優勢,將少女手臂衣袖劃開一條口子。
錢小晴奔了一段路後,放慢了速度。
她已沒再剛才少女的事,放在心上,心思又回到了雲封觀。
徐天良現在怎麼樣了?
他已以斷氣,還是仍在痛苦地掙紮?
自己應不應該回雲封觀去?她極想回去看看,但又感到害怕。
她怕再見到他,怕看到他的屍體。
殺父仇人,死得活該。
殺人者,人皆殺之。父仇不報,何以為人!
她不斷地自寬自解,勸慰自己,以企圖平息內心紛亂的情緒。
然而,無論她怎樣解釋,總有一股莫名的惆悵,和一種極為微妙的感情,在她胸腔中迴旋。
她因此而感到沉悶與窒息,一種重壓使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悽清的月光下,她踽行。
猿猿夜啼,小蟲瞅語,瀑布雷鳴,她都全然不覺。
忽然。一條人影似白鶴,從一堵山崖上飛下。
人影直落在她身前五步遠的路上站定。
此刻,她才悚然一驚,退後一步,拔劍出鞘。
來人輕嘆一聲道:“慢了,已經慢了。我若真要動手,早已將你制住。”
錢小晴眸子陡然一張,一聲呼喊隨之出口:“三叔!”
來人竟是鐵血族的三旗主錢百燈!
錢百燈跨步走到她的身前,灼亮的目光盯著她,關切地道:“孩子,你瘦了,憔悴多了,瞧你的臉……”
“三叔……”
錢小晴情不自禁地撲到他的懷中,放聲哭泣起來。
“孩子,別哭!”錢百燈輕拍著她的肩頭道:“三叔知道你受苦了。”
告訴三叔,在魏公府,閩佳汝那家夥有沒有欺辱你?
錢小晴哭泣著搖搖頭。
錢百燈長籲了口氣:“這我就放心了。”
錢小晴抬起淚臉問:“三叔怎麼到這裡來了?”
錢百燈道:“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