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清水河神敖興被張橫打傷之後,拼命返回河底水府之中,命隨身蟹將軍為自己取出藥膏塗抹傷口之上,咬牙切齒,擂胸憤恨:“這四方城張橫欺我太甚,殺我二弟,斬我尾巴,此仇不報,枉自為龍!”
於是取出燃香三根,在密室沐浴焚香祈禱:“徒孫敖興,在清水河當差,被人族修士羞辱,斬殺隨身副官,殺我水族幾十名,聲稱要抽我龍筋做弓弦,剔我皮肉煮湯喝,諸般羞辱,著實難言。還請老祖現身,替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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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那燃香的嫋嫋煙氣聚整合團,化為一道人影,發出隆隆聲響,震的清水河面生波,整條河都在震顫:“哦?人族修士如今這般大膽了麼?敖興孫兒,我如今身在九陰山,難以衝出封印,誅殺此人。你可持我靈符,先救自身,然後去求黑水大王,其有攝魂之法,最是難防,只需將那人族修士名姓和所處方位,便可以千里咒殺,百試百靈。”
這煙氣形成的人影手掌一抬,一道靈符飛出,落在了敖興頭頂,那敖興大喜,接過靈符,再三拜謝:“多謝祖師慈悲,我這便去求黑水大王!”
那人影笑道:“莫要忘了給血食。”
敖興道:“徒孫自不敢忘,三日之後,便取人族男女,祭奠老祖。”
人影呵呵笑了幾聲,漸漸變淡,消失不見。
此時三根燃香,已然燃盡。
敖興手持靈符,妖氣灌注靈符之內,靈符生出爍爍綠光,將其全身籠罩,片刻之後,尾巴處發癢,被張橫斬斷的尾巴緩緩長了出來。
待到尾巴長出之後,敖興乃持靈符出了水府,按照靈符中資訊指示,一路向南,進入一處大澤之地,那大澤之地中心有一深潭,潭水冰寒徹骨。
敖興扎入深潭之內,直凍得渾身僵直,似乎連靈魂都要凍僵,好在有靈符護體,不曾身死,最後落在了潭底一處水府門前,剛要開口叫門,便見這水府大門猛然變大,露出上下兩排獠牙,生出無盡吸力,將敖興全身禁錮,吸入其中。
敖興大驚,這才知道原來這大門並不是真的大門,卻是不知名兇獸的嘴巴,如今被吸入嘴巴之內,身子僵直難以動彈,眼看就要被嚥下肚,忍不住驚惶大叫:“大王,我是青麟老祖門下徒孫,還請嘴下留情啊!”
話音剛落,那禁錮敖興身體的力道陡然消失,隨後一股氣流噴出,將敖興從嘴巴里噴了出來,那水府急速收縮,化為一名錦衣男子,看向敖興,雙目光芒閃動:“你是青麟的徒孫?”
這錦衣男子身材高大,穿著極為華麗,頭上束髮金冠,身穿百花錦繡戰袍,腳下金線繡圖長筒戰靴,六根手指,每一根手指上都戴著鑲金嵌銀的指環、戒指、扳指,看賣相富貴逼人。
只是神情漠然,雙目寒光爆閃。
敖興被他看了一眼,只覺得渾身發冷,連靈魂都要被這男子目光凍結,忍不住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顫聲道:“是,我是青麟老祖門下徒孫,今日有事來求大王,還請大王看在我師祖面上,助我一助。”
這錦衣男子便是黑水大王,他看了敖興手中靈符一眼,皺眉道:“青麟不在九陰山好好修行,收這般多的徒子徒孫作甚?一群廢物,有個屁用!指望他們救你脫身,嘿嘿,痴心妄想!”
他嘿嘿笑了幾聲,對敖興道:“我欠了青麟一個人情,你且說,你遇到了什麼事情?”
敖興便將自己與張橫交手的事情說了一遍。
黑水大王道:“這事好辦,你給我此人名姓和所居之地,我施展法門,拘他魂魄前來,任你處置便是。”
當下敖興便將張橫名姓連同四方城的方位說給了黑水大王來聽。
那黑水大王取出一個肉肉小人,取出硃筆,將張橫名姓寫在小人額頭上,讓小人面朝四方城方位,隨後拿出一把白骨杖來,口中喃喃有聲,繞著肉色小人疾走,每走一步,便呼喝一聲張橫的名字。
這肉色小人如同未滿三朝的嬰兒,只是混沌沒面目,被這黑水大王,在腦門寫了張橫的名字後,繞行做法,慢慢的這嬰兒開始出現了眼耳口鼻,變成了張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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