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怎麼樣了?”
“好多了。”亡小路回答道。眼看完顏萍拿起一個空碗將鍋中的菜盛上,亡小路連忙上前接過,並且說道,“我來吧!”
完顏萍也不多說什麼,任由他端去。隨後她將灶中的柴薪抽出,滅掉仍自燃燒的火,然後與亡小路一同向門外行去。
“我打算明日便走。”途中亡小路對完顏萍說道。
完顏萍腳步一頓,忽而又提腳前行,同時向他問道,“怎的這麼早?你傷勢要緊麼?”
語氣中透著稍稍的關心。
“不礙事了,一點小傷,路上也是可以養的。”亡小路回道。
“小傷?這可不是什麼小傷,若沒有遇見我,你不定就死在這小傷之下了。”完顏萍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怪他不珍惜自己性命。
“可是我要是去晚了,全真教恐怕就要沒有了。”亡小路辯駁道,隨後又說,“金輪法王一幹人可不是吃素的,有心算無心之下,若無外力援助,恐怕全真難以保全。”
完顏萍無話,二人雙雙走進客廳,餐桌上已經盛好了三碗飯,桌前老婦人已經等在那裡了。
“你們來了,那就坐下吧!”老婦人沖他們笑道。
“嗯!”二人應聲微微點了點頭,入席而坐。
剛扒了幾口飯進嘴裡,亡小路忽然覺得奇怪,於是向老婦人問道,“大娘,家中只有你一人麼?”
老婦人聽了這話手上動作一頓,隨後嘆了一口氣,對他回答道,“小夥子你是不知道,老身本有一兒一女。只是如今北方蒙古韃子入侵,唯一的兒子被抓去做了壯丁,女兒又嫁去了鄰村,只留老身一人孤苦,唉!”
說罷她搖了搖頭,“不知這太平日子何時才能有啊!”
亡小路聞罷默然不語。這是身在戰爭年代之人的不幸,他沒有什麼好說的,自古如此。
“所以啊小夥子,你應該好好珍惜安平的生活,不要整天只管打打殺殺,須知多少人想擁有這樣的生活的機會而不得呢!”老婦人不忘勸戒道。
亡小路聽她又開始說教,笑了笑不置可否。因為他已經決定了,這次終南之行後便帶著莫愁等人離開,尋個安安靜靜的地方,像一燈大師那般過隱居的生活。
“大娘,你這話可有些不對,”這時完顏萍在旁說道,“如今蒙古人侵犯宋人領地,大丈夫生當做人雄,死亦為鬼雄,怎可只想著安安靜靜的了此殘生?”
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實可感動萬千熱血男兒。
只是亡小路並不是熱血男兒,他早已過了熱血的時候,如今存留在世的只有一個計較自身得失的亡小路。
說實話,他對這個大宋並沒有多大的歸屬感,包括這個世界,他都沒有多大的歸屬感。
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這要歸於兩個方面的原因,其一是他有著前世的二十多年記憶,其二是這個世界是否真是歷史上的華夏?還是僅是一個與南宋平行的位面?這都是他所不知道的。
這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所謂的國家榮譽其實只不過是自小深埋靈魂的,自幼發芽於心底的一種親切感,要真讓他為了這個不知真相的南宋去犧牲自己的性命,他是決然做不到如此地步的。這個世界他只在意自己身邊之人的安全與否,其餘之人他管不到也不想管。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