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楊過得知姬皮等人天沒亮便溜走了,於是向店伴問明豺狼谷的路徑,邁步而去。
亡小路在後邊悄悄跟著,一路上,亡小路見到了楊過偷農家耕牛,心下想到,這楊過不知善惡,農家耕牛珍貴無比,沒了耕牛,讓人家怎麼活?
不過自己此刻又不能暴露,於是等楊過走後,自己給那家人一筆錢財,然後又指明偷牛賊去向,方便其追回耕牛。
亡小路跟著楊過不多時穿過一座密林,來到一個四周群山壁立的山谷,正與那店伴所說的無異。楊過躍落牛背,任由牯牛在山坡上吃草,手中牽著韁繩,躺在地上裝睡。
直到紅日中天,突然山谷口有人擊掌,接著南邊山後也傳來幾下掌聲。楊過將鬥笠拉下,只露右眼在外,過了一會兒,谷口進來三個道人,正是姬皮二人,還有一個約莫四十來歲年紀,亡小路一眼認出,這人叫申志凡。
後來又來兩人,一人身材粗壯,一人面目蒼老,滿頭白發,皆是丐幫裝束,便是昨晚的韓陳二人。五人排成一排,面朝西方。
就在此時,谷口外隱隱傳來一陣得得蹄聲。只聽蹄聲細碎,越行越近,谷口黑白之色交映,一匹黑驢拖著一個白衣女子疾馳而來。
只見那女子馳到距五人數丈處勒定黑驢,冷冷的向各人掃了一眼,臉上全是鄙夷之色。
亡小路定睛一瞧,這女子跟當年的小丫頭有幾分相似,確是陸無雙無疑。
姓姬的叫道,“小丫頭,瞧你不出,居然有膽前來,把幫手都叫出來罷。”那女子冷笑,刷的拔出一把細薄彎刀,宛似一彎月眉,銀光耀眼。
姓姬的道:“我們這裡就只五個,你的幫手幾時到來,我們可不耐煩久等。”
那女子一揚刀,說道:“這就是我的幫手。”
刀鋒在空中劃過,發出一陣嗡嗡之聲。
此言一出,六人皆驚,這女子如此大膽,居然獨自一人前來赴約。
楊過此時卻忽然大哭出聲,卻原來他瞧見這白衣女子並不是自己的姑姑。
眾人被這哭聲吸引,循聲望去,但見一放牛娃在山坡上啼哭。於是放下心來,姬道士為女子一一介紹這邊眾人,那女子全不理會,眼光冷冷,在五人身上掃來掃去。
申志凡倒也有幾分俠義之心,不願五人欺負一女子,於是道,“你既只一人來此,我們也不能跟你動手,給你十日限期,十天之後,你再約四個幫手,到這裡相會。”
那女子毫不領情,道:“我說過已有幫手,對付你們幾個酒囊飯袋,還約甚麼人?”
雙方在那扯皮,亡小路聽得不耐煩,此刻也不便現身,於是躲在暗中數起了綿羊。
過得一陣,雙方打了起來,白衣女子功夫不弱,奈何以一擋五,不多久就被姓姬的一招偷襲得手,束發的銀環也削斷了一根。半邊鬢發披垂下來,秀眉微揚,嘴唇一動,臉如寒霜。
楊過一見之下,心神大震,只因他覺得此刻的白衣女子竟跟平日裡生氣的小龍女相似。於是不再遲疑,用力一拍牯牛屁股,牯牛朝著交戰的雙方沖去。然後楊過又悄悄將石子扣在手中,向著五人一一彈去。
五人被石子彈得手臂痠麻,兵刃落地,眾人以為是那女子的幫手,於是不敢戀戰,紛紛逃走了。
楊過在女子面前裝瘋賣傻一番,兩人一塊上路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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