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深深的恐懼感,充斥了他的心頭,沒有什麼比親眼見到本該死亡的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更為恐怖的事情了。
特別是稻草人那張佈滿枯草的臉上,滿是鮮血凝結而成的深紅色血痂。隨著稻草人咧嘴一笑,血痂簌簌掉落。
石東的心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離這裡。
可惜被恐懼所支配的他,雙腳已然是不聽使喚,失去了行動能力。
“嘿..嘿嘿...稻草大佬,您沒死....真是太好了....高、高頭兒呢?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和他說。”
稻草人並未答話,只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如此詭異的情形,石東哪裡敢去?不過眼前這位大佬的脾氣,他也是略知一二。
那可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主兒,如果惹惱了這位大佬,那自己可真是沒一點活路了。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石東咬咬牙邁開步子,朝稻草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不過這嘴上確實一點沒停:“稻草大佬,我找高頭兒有急事兒,您就別拿小的尋開心了。”
稻草人似是被他的喋喋不休弄煩了,嘶啞著開口:“讓你過來就過來,哪有那麼多廢話!”
見稻草人發怒了,石東哪裡還敢多說什麼,只得硬著頭皮朝前走。
在稻草人身前3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說什麼也不敢繼續走了:
“嘿嘿嘿...稻草大佬,您喊小的過來有什麼吩咐麼?小的肯定給您辦的明明白白的!包您滿意。”
三米的距離,足以讓石東看清稻草人臉上的任何表情。見一句話說完,稻草人並未表現出什麼不耐的神色。
石東眼睛轉了一轉:“大佬,您看這樣成不,您有什麼吩咐就和我說,叫個兄弟稟告高頭兒一聲我回來了,之後我馬上去辦您交代的事兒。”
說完,石東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稻草人,只見他仍舊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看向自己的眼神,滿是渴望,如同飢餓的野獸看到獵物一般。
石東害怕極了,稻草人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強烈了。
最重要的是,剛剛他故意提高聲音和稻草人說話,為的就是引起樓內其餘人的注意。
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不論是高衝,還是下邊的小弟們,都沒有出現。
聯想到稻草人的一貫作風,石東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高頭兒和一眾成員,沒準已經被眼前這個瘋子,盡數擊殺了!
他呆呆的看著稻草人,雙目失去了神采,有的,只有無限的空洞,好似被掏空了靈魂一般。
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渾濁的尿液順著褲腿流下,在他的腳下,匯聚成了一個淺淺的水窪。
稻草人見狀,嘴角勾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獵物越是恐懼,他就越是興奮。
而石東此刻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腦海中早已被對死亡的恐懼所侵佔。
以至於,稻草人那雙枯瘦的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石東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只是那顫抖的愈發嚴重的身體,將他內心的恐懼顯露無疑。
“饒了我..饒了我....大佬...別、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