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躺在地上的屍體是他自己——楚良。
這怎麼可能,一定在做夢!
剛才自己還和心愛的女人和所有的黑夜之眸兄弟在飛機上,剛才自己還有點小激動,離開了三年了,等會就要降落在神州大地,終於可以見到三年未見的老不死了……
楚良繼續往下想的時候,頭一陣欲裂的疼,只依稀記得火,大火,熊熊大火,似乎還有什麼面具。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顫顫抖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一切都那麼陌生,陌生到了一種無比清醒的程度,這眼前特麼的一切真的……不像是一場噩夢!
我擦,這應該是重生的狗血片段吧,小說中豬腳重生時都是欣喜若狂的,而自己怎麼一點高興勁都沒有呢,是不是僅僅因為自己的精神附在了一個近乎乞丐的身上呢?
痛,除了痛還是痛,他最愛的女人和十多個兄弟都走了,唯有他重生而已,他能不痛嗎?
老天爺啊,為什麼不安排一場……一場集體的重生呢!
當海市一號機場的周圍充滿警笛聲的時候,腦袋疼痛不已的楚良毅然選擇轉身離開了這片火海。
自從到國外當了僱傭兵,他就習慣了很多很多的生死離別。今天即使看見自己的僱傭軍團所有成員都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死了,甚至看見自己死了。
他只能選擇離開,離開不等於結束,而是另一種開始。
飛奔在黑暗中的楚良清晰地意識到,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別的,而是一面鏡子。
風呼呼在他的耳邊吹過,他感覺自己如騰雲駕霧般一樣,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始終沒有疲憊的感覺,但是他選擇在一個廣場邊停了下來,因為這個廣場的一角有一面鏡子。
楚良有點戰戰兢兢走到那面鏡子的面前。
鏡子中~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的確良襯衫的陌生年輕人,年齡應該在二十五歲左右,差不多一米八的身高。長相呢,還算過得去,也許是某些花痴中的帥哥,就是眼神有點猥瑣,有點兒吊兒郎當,一臉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我的一臉純良相呢,我的滿臉英氣呢……
楚良不敢再奢望什麼了,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面,他有點滿意地笑了,幸虧活兒還是那麼大,這是確定自己重生之後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
楚良再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翻出了一個破錢包,錢包的裡面有一張銀行卡,還有一百多塊現金,還有……三張身份證。
對,是三張頭像一模一樣的身份證,這頭像和鏡子中的自己也是一模一樣。
楚良又摸了摸這邊的口袋,裡面是一個黑乎乎的手機,諾基亞3230,一個手機店都不收購的舊手機;另外還有一包剛開的上好的黃鶴樓香煙,附加一個打火機。
楚良自嘲地笑了笑,草!肯定是個煙鬼,衣服那麼破舊,香煙卻是上等貨——不過,倒是挺合自己口味的。
楚良叼上一支香煙,啪的一聲,香煙點燃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香煙,然後一口氣用力呼了出去,眼前漸漸的迷茫了——突然之間,自己的最愛的女人死了,突然之間,自己的十多個兄弟也死了,突然之間,自己多了三個名字。
蕭正,李凡和劉良,最後一個名字還是挺不錯的,起碼跟自己原來的名字一樣,都是一個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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