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千軍剛一接近前邊密密麻麻的人群,好玩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些人紛紛讓開一條路!
還是一條足以讓一輛小車都開進去的路!
乍一看,好像大家都知道關千軍是個大人物。
大人物這一來,必須趕緊給他讓位置啊!
但!
所有人都是背對關千軍的,後腦勺上也沒長眼睛啊,而且,他們讓開的時候,還跌跌撞撞的,有些差點沒摔倒。
“怎麼回事?我怎麼就竄到一邊去了?”
“剛才誰把我撥開的?咋這麼沒素質啊?”
“你瞪著我幹鳥!又不是我推開的,我特麼也是被人推開的好不好,我是受害者!!”
“幹!你又瞪我幹嘛?我沒推!!”
……
一陣陣低沉的咆哮中,關千軍坦然地走了進去。
李泉陽緊隨其後。
前邊,橫著一張厚實的花梨木長桌,不規則的邊緣,古樸的花紋,充分說明這張長桌價值不凡。
旁邊的一張太師椅上,坐著一個六十上下,氣態雍容的男子,處處透出一種權貴氣息,可見來歷不凡,就是省城來的那位大官了。
在他背後,還站著一干神態恭敬的人員。
而在長桌後邊,一個身穿馬褂長袍的高瘦男子,也是五六十歲的,面對著一張寬敞的宣紙,正緩緩地磨著墨汁。
他微微閉著眼睛,像是要打瞌睡似的,但眼縫裡卻透出一種銳利的光芒。
此人,不俗!!
在大官後邊,一個五十上下的臃腫男子滿臉討好地說道:“張省……”
大官立刻抬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不滿。
男子趕緊改口:“張老先生,查大師很講究的,一般人來,他是讓別人幫忙磨墨,哪怕是我這種等級的,照樣!”
“也就只有您來,才能享受這種待遇啊!聽說,查大師最好的字畫,跟他自己磨墨是分不開,他磨出來的墨,厚重均勻!”
“那是寫出上乘字畫的基礎!!”
周圍,一陣感嘆聲,都說張老先生果然是出身不凡的人,才能讓查大師親手磨墨,去寫出最上乘的字畫。
那個張老先生,顯然很享受別人這麼稱呼他,也很享受大家這麼說。
他輕輕拍著腿,微微地笑:“查大師那可是舉國聞名的大家,我啊……也真是榮幸!”
“那可不是!”
臃腫男人,也是當地的一個大佬,他眉飛色舞地說:“查大師可是我們中嶺縣最優秀的人才,活著的寶貝啊!”
“不敢說全國,但放眼全省,不管是書法還是山水畫,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
查大師,查亮永,自然也聽到了這些,但卻心無旁騖,一心磨墨。
好像這個世界,只有他手下的這一盒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