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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楚歌還在沉睡,忽然覺得一個沉重的東西滾了過來,壓在身上。
“什麼玩意?”楚歌4天來剛睡了一個安穩覺,此時頭腦還昏昏沉沉,他用力一甩手,就聽到“嗷”的一聲慘叫,隨後撲通一聲,似乎有重物落水。
楚歌這才睜眼,太陽已經升起,浮冰上只有他自己,小海豹已經被他甩進了海裡,此刻正探出腦袋,怒氣沖沖的瞪著楚歌。
“抱歉抱歉!”楚歌尷尬的笑了笑,向小海豹道歉。昨天夜裡小海豹給他擋了一夜的寒風,早上醒了剛一翻身,想給肚皮曬曬太陽,就被楚歌甩進了海裡,這種行為確實不太地道。
小海豹得了道歉,白了楚歌一眼,一頭紮進大海,一會兒,重新冒出頭來,嘴裡叼著的是一條半死不活的胡瓜魚,看著瘦瘦小小,不到一斤重,小海豹把這劣質的早餐甩給楚歌,得意的咧嘴嘎嘎大笑,成功報複了楚歌,它很得意。
楚歌吃驚,這只海豹也太通人性了,他看著小海豹,問道:
“你叫什麼?有名字嗎?”
小海豹愣愣的看著楚歌,不明所以。
楚歌改成用精神交流,向小海豹說道:
“你沒有名字,我給你起一個,你叫‘鬍子’吧,怎麼樣?”
小海豹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高興的點頭,嘎嘎嘎的亂叫。
“那你以後就叫‘鬍子’了!”楚歌說完,走了過去,伸手撓了撓鬍子的脖子。
鬍子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隨後重新潛入大海,不一會兒,就抓了一條大鱒魚上來,把它丟給楚歌,然後開心的入海玩耍去了。
楚歌感覺好笑,他吃完了鱒魚早飯,開始研究昨天發現的物體。
整個物體已經和浮冰牢牢的凍在了一起,楚歌蹲了下來,敲了敲露出海面的金屬片,聲音清脆,證明入水的時間不長,內部還沒有鏽蝕。金屬上塗著白漆,邊緣有著明顯的因暴力折斷而出現的金屬傷痕,楚歌黯然的推測,這很有可能是他所乘坐的航班殘骸。
為了驗證,楚歌再次脫光衣服,躍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中,這一次,他潛泳到金屬片的下方,仔細的調查了一番。
5分鐘後,楚歌回到冰面,他的推測沒錯,這個東西,就是一塊飛機殘骸,露出水面的金屬片,是飛機底部的一部分,金屬片下面連線的,是一個商務艙的座椅,好在上面沒有遇難者的殘骸。楚歌拿著直刀,再次潛入冰海,準備把座椅弄上來。
飛機上的座椅通常都固定牢固,憑楚歌手裡的一把小刀,很難撬動。但是飛機爆炸時,許多的結構都已松動,連線處遭到破壞,現在座椅本就歪歪斜斜的吊在金屬板上,楚歌一陣掏弄,還真的把它卸了下來。
拖著沉重的座椅,楚歌好不容易爬上冰面,座椅在水中的時候還好,出了水就變得極為沉重,費了半天力氣,才把它放到浮冰的中央。
寒風迅速的把椅子上的海水凍住,楚歌穿好衣服,在包裹的寒冰的椅子上坐了坐,還真找到了一些巫妖王的感覺。
有了椅子,日子就好過的多了,不用再每天苦哈哈的在冰面上熬,楚歌把魚線纏在椅子的扶手上,悠閑的坐在他的王座上。或許真是好事成雙,好多天沒有動靜的魚線,也傳來了抖動,楚歌用力的扯動魚線,很快拎上了一條活蹦亂跳的茴魚。
連吃了幾頓生魚片,楚歌有點膩得慌,決定換個口味,他把茴魚的魚頭去掉,再清除內髒,然後沿著魚腹把魚剖開,攤平,放在陽光和寒風中晾曬,預計三五天後,沒有任何配料的魚幹就會製成,味道如何,就需要等到時品嘗了。
三個小時後,夜幕又開始降臨,鬍子提前回到了浮冰上,嘴裡叼著一條大魚。它看到冰面中央的椅子,非常興奮,撲騰著短小的四肢,不停的向上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蹭到了椅子上面,滾圓的身體團成一大團,堆在椅子上面,扭來扭去,顯得無比快活。有時動作過大,鬍子的整個身體會向打了氣皮球,從椅子上滑下來,在浮冰上溜出好遠,有時甚至重新掉進海裡。不過這個貨顯然對椅子極其喜歡,樂此不疲的爬上爬下,興奮地嘎嘎直叫。
楚歌索性由得它去,自己坐在冰面上,藉著星光,一邊處理鬍子剛抓的肥魚,一邊思考目前的處境和對策。
空難的幾天以來,白晝的時間在漸漸縮短,從最初的4個半小時,漸漸變成了4個小時,再有最多半個月的時間,整個北冰洋就會被無盡的寒夜籠罩,如果在極夜來臨之前,沒有找到出路,或者至少找到逃生的方法,一旦被長達半年的長夜吞噬,倖存的希望是極為渺茫的。
楚歌仰頭望向星空,北極的星空,或許是世界上最美的星空,低壓,空氣潔淨,使得這裡有全球最好的觀星條件。天空中密集的恆星,勾畫出了銀河的痕跡,在這裡,人們可以輕易的用肉眼,看到所有北半球可以觀測到的已知星座。只要具備適當的天文知識,就可以很容易的判斷前進的方向,唯一的困擾,就是天空實在太純淨,能看到的星星太多,有些難以分辨。
首先找到獵戶座,它是由7顆亮星組成上寬下窄的2個梯形組合,是北半球最容易辨認的星座,然後以此為基礎,一點點的向外延伸,找到天狼星,南河三,直到找到大熊座裡,鼎鼎大名的七顆北鬥星,現在是秋天,北鬥七星的鬥柄指向西方,沿著鬥柄指出的方向找去,大約在5倍的距離上,會發現一顆不怎麼明亮的星星,那就是北極星。
北極星位於地球軸線的正北方向,無論從北半球的那個位置看去,都指向正北方,從這點來說,用北極星判斷方向,遠好於用指南針。根據星象,楚歌判斷出,他正沿著北冰洋的洋流,向正東的方向漂流。
楚歌鬆了口氣,這是個好訊息。因為墜機的位置位於俄羅斯的北側,東西伯利亞海,在這裡向東漂流,意味著他正搭乘著緊貼陸地的阿留申洋流,距離陸地不會超過500公裡。
不過這個距離,對于海洋生物來說是夠近了,然而如果讓楚歌在這冰海裡游回陸地,恐怕倖存的機率不超過1,而劃著浮冰靠岸,則更是痴心妄想。楚歌在腦海中用力回想北冰洋周圍的洋流知識,幸虧了這段時間在實驗室的學習,還真的被他想出了一個逃生方案。
當阿留申洋流來到白令海峽北側時,它會和東格陵蘭寒流發生碰撞,轉而向北,向著北冰洋的中心地帶而去,東格陵蘭寒流則轉向南,在二者交彙的位置,寬闊的洋流會被壓縮至只有幾公裡的寬度,可以想象,那裡必然是暗流激蕩,巨浪翻滾。
不過,在交彙的位置,只要劃動浮冰很短的距離,就有可能從阿留申洋流,換乘至東格陵蘭寒流,順流南下,在透過白令海峽時,東格陵蘭寒流會緊靠北美大陸板塊流動,寬度會再度收緊至十幾公裡,這個距離,楚歌完全可以游泳上岸,在北美的阿拉斯加登陸。
這個計劃並非十全十美,某些環節甚至頗為危險,比如在阿留申洋流和東格陵蘭寒流的交彙處,水文條件極其惡劣,想在這個位置控制浮冰移動,稍不留神就會被巨浪打翻。不過既然已經處於這種困境,那就只有放手一搏,求取一線生機。想縮在浮冰上度日,妄想會有過往船隻的救援,無異於守株待兔,只會斷送最後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