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被日月神光射中的人不可能還能動!”洛川難以置信地說道。
周堯堯伸出手看了看手臂上的雲紋,說道:“沒錯,我當然跟不上,只是你的日月神光根本沒有打在我身上。”
“不可能。”洛川嘴裡堅定地說道,可是從他的眼神中卻是顯露出了一種恐懼。
周堯堯道:“它在接近我一寸的地方就消散了,只是你看不清而已。”
只見他微微施力,然後身體表面擴散出了一道道氤氳的紅雲來,在神光的照耀下顯得殷紅耀眼,宛若朝霞般。那洛川一驚,喊道:“你怎麼會有混元真氣!”
“這也是我這幾天學的。”周堯堯默然道,身形已是晃至日月晷前,運出了掌心雷一把握在了晷針上,手掌中雷電躍動,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晷針便是斷作了兩段,之後周堯堯又是輕輕一擲,晷針破嘯著向洛川飛射而來,洛川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法寶被毀掉,呆立在原地差點忘了躲閃,待到他反應過來欲要閃開時,三尺有餘的晷針已是刺穿了他的肩膀,拖著他的身體直直刺入到了其身後的一株大樹上。
洛川忍著劇痛,欲掙紮起來,周堯堯已是奔至他身前,手中的遊龍筆直直地懸在了他的眉心處,洛川呆呆地看著那泛著紫色光華的筆尖和從他臉上漂浮而過的紅雲,吞了口唾沫,已是滿臉的絕望。
“我不願殺你。”周堯堯忽然輕聲說道,將遊龍筆按了下來,在洛川的劍上畫下一一道『石字』。洛川只覺身體猛的一沉,肩上如扛了一座大山,頓時跪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再移動分毫。
周堯堯又是轉身看了看其餘的玉壘道者,此時那幾人也正如看怪物一般的驚懼地看著周堯堯,周堯堯看了洛雨一眼,說道:“你們即刻回去罷,我不想傷你們性命。”
其中的黃玉蛟連聲說道:“好!好!”,只有那黃玉龍朝著周堯堯啐了口唾沫,喊道:“好一個猖狂小兒,你殺掉我們又如何?道君此刻說不定已是滅了你們青城派,你回去也不過是個喪家之犬!”
周堯堯眉頭一皺,才是想起了五洞天那邊,喊道:“糟了,我差點忘了。”
他看向黃玉龍,黃玉龍雖然嘴硬,但看過周堯堯恐怖的實力後,還是被周堯堯看得後退了幾步,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周堯堯嘴角一揚,說道:“我不打算放你們走了,放了你們你們還是會回來的。”他執起朱筆,指向了他之前和荊宇一起埋地鬼符的地方:“你們現在聽我的命令,走到那邊的歪脖子槐樹下面,若是有半點遲疑,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那幾個道眾畏懼周堯堯的朱筆,只得乖乖的朝那邊走去,黃玉龍雖然嘴硬,但在權衡利弊後也跟在了眾人身後。他們剛踏在那槐樹之下的地面上,便是感覺地面傳來一股吸力,一個不慎,便都是跌落在了地面上再也爬不起來。那黃玉龍更是狼狽,胸口的九節杖在跌落時撞在地面上,又是深入了他的琵琶骨半分,已經結疤了的傷口又是撕扯了開,痛得他咬牙咧嘴,青筋暴起。
那洛川見到眾人走入了那陷阱中,不由得嘆道:“蒼天為何要讓我輩受此大辱!”
周堯堯看向洛川,冷聲道:“你只知自己受辱,卻不知對別人的傷害。”
他話說完,便是奔著那五洞天而去。
遠處傳來雷聲滾滾,周堯堯心中一鬆,心道五雷大陣還在,那洞天口便是沒有被破,看來自己沒有來遲。想到這裡,他加快了速度,兩旁的景色如流星般劃過,很快,便是來到了天然圖畫。
現在他可沒有土遁的本事可以穿過那道厚厚的山體,只得是入了空門,飄入太極玄清境,朝那凝翠臺飛去。路上又是經過了玉壘派的,只見上面仙音嫋嫋,祥雲彌漫,神木仙果嬌滴翠、靈芝龍草堆路邊,看得周堯堯心曠神怡,心道這玉壘仙境既然也是如此的靈沃富饒,又何必來貪圖這青城仙境。
可他哪裡知道,這世間人的貪欲是無法滿足的,這就是人的本性,富翁的錢不多嗎?可是越富的人卻越是努力賺錢。百姓不能夠解決溫飽嗎,可是他們還是要努力工作買房買車。只是在他看來,人或許都不該被這些東西所牽絆,該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也不知道該說他單純還是執著。
五洞天這邊,玉壘派和青城派已經纏鬥了四天四夜,諸仙都已經是疲憊不堪,兩派的道眾除了王倫都是傷痕累累,就連玉壘道君和青城子的衣著也不能保持體面——玉壘道君雖然修為高深,但在杜開和阿海二人的聯手下又是再也騰不出半隻手來顧及其他,青城子則是用張陵劍抵禦著太陰神,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青城子的氣色越來越差,傷口在長期的打鬥下難以癒合,敗下陣來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全場唯有兕君和金麟兒鬥得是熱火朝天,二人一個龍芽子護體,一個乃是青兕之身,二人互不相讓,只是金麟兒攻勢更為兇猛,兕君好幾招下來抵擋不過,三天下來又是被金麟兒誅殺了幾名玉壘道眾,那些玉壘道眾見到金麟兒如見到了催命鬼一般,紛紛躲閃不及。
可是,這依舊沒有改變青城派的頹勢,玉壘道眾久攻不下青城派,無非就是因為那漫天的五雷大陣,太陰神目光森森過的看著五雷大陣和疲倦不堪的雷部部眾,突然揚嘴一笑,說道:“快了。”
突然,他面容一怔,只覺後面出現一股融熱的強大氣息傳來,他乃至陰之體,對這純陽之氣敏感之極,轉頭看去,當即面色一變,驚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