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堯一驚,忙是施展步罡踏鬥的身法往後一撤,想要躲開杜開的攻擊,杜開沒有收手的意思,一連追身向自己連戳了幾指,只見他指泛金光,擊位奇準,周堯堯知道這是杜開的八門擊xue之術,不敢小窺,忙是拔出了腰間的遊龍筆,與杜開的雙指招架在一起。
杜開見了周堯堯的遊龍筆,面色微微一驚,在戳出幾指後,收回了雙指豎於眉心前,嘴裡暗念出一道咒語,身體便是嗖的一聲化作一道白光落入了地面。
周堯堯看著地面,後退了幾步,此時正是午時,陽光明媚,將大地照耀的一片金黃,周堯堯注意到杜開落下的地面上並沒有坑洞,似乎是遁入了那日光中。
這種遁法周堯堯聞所未聞,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忽然又是感應到身後一股異動傳來,他手疾眼快,飛快的轉過了身,正見到杜開從那陽光中冒出來,又是一指戳向了自己。
他已是來不及用筆招架,只得又是步罡踏鬥往後撤,幸而他此時修為已是頗深,而且又修煉了三本道德大經,無論是聞脈查息還是身法移位上的造詣都已是非同凡響,杜開那指速雖快,他還是險險的躲了開,一路後退,與杜開拉開了距離。
杜開瞧著周堯堯的身法,贊道:“不錯!”接著便是將那雙指按在眉心上,閉目凝神唸了一道咒語,忽的雙眼一睜,雙指指向周堯堯,大喝道:“著!”
周堯堯只覺身體猛地一沉,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了背上,如墜千斤,一下支援不住,便是手腳著地趴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
周堯堯的臉緊緊的貼在草地上,啃著地上的青草,頗為狼狽,他知道自己中了杜開的法術,腦海中靈光一閃,便是強提起右手,用那遊龍筆在自己的左臂上寫下了一道“解”字元,字剛寫完,便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身上落下,地面忽的凹陷了幾寸,周堯堯只感覺身體一輕,翻轉了身體,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氣。
一陣掌聲響起,周堯堯抬頭向杜開看去,只見杜開邊拍著巴掌邊走向自己,贊許的笑道:“一年不見,想不到你還變得挺厲害的了嘛。”
周堯堯瞧著杜開那嬉皮笑臉的模樣,知道他方才是在測試自己的法術,沒好氣的說道:“最後還不是被你弄了個狗吃屎......“
杜開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揉了揉鼻子滿懷歉意的說道:“那不好意思咯,我一下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麼法術了,於是就對你用了這”飛鳥跌xue“,想不到還是被你給化解了。”
“飛鳥跌xue?”周堯堯疑惑道,心道這又是什麼奇怪的法術。
“嗯。”杜開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奇門遁甲的外術,剛才遁入日光的那個法術叫‘太白入瑩’,這指人摔跤的法術喚作‘飛鳥跌xue’。我還以為你是萬萬解不了的。“
周堯堯道:“還是你的異術多,你要是再多來幾個我或許就真躲不過了。”
杜開笑了笑,又是說道:”怎麼,這麼久不見今天怎麼想起來到找我了啊?“
周堯堯看了看周圍的山水,說道:“在觀裡面呆的太悶了,所以出來逛一逛,順便來看一下你這個老朋友咯。”
杜開笑道:“以你現在的修為,即便是你那個師父也不是你對手了,現在卻還在石筍觀中?”
周堯堯道:“我不在石筍觀還能在哪裡啊,難道也學你去找個樹洞住下來?”
杜開笑道:“只要你願意,我就把我那樹洞讓給你。”
周堯堯看了看杜開,問道:“對了,你的奇門遁甲學的怎麼樣了啊?”
杜開看了看湖面,說道:“已經學了十之八九,所以現在一天清閑的很,也不知道做什麼。”
周堯堯一驚,說道:“全部學完了!才一年的時間啊。”
杜開道:“我有古樹的指點,而且每天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一心修煉,速度當然快了,況且,你初次見我的時候我就差不多學了大半了,這術先難後易,我起初也沒少吃苦頭,很是花了些時間,算起來大概有十多年了吧。”
周堯堯心頭不禁暗嘆這杜開的修煉速度驚人,他以前一直認為自己的修煉速度已經夠快的了。
其實他終是在這仙界呆的時間太短,所謂的修為其實與時間並無關系,多少道者即便是活上個三四千年也只不過是個道童,在元壽耗盡後轉入輪回;又有多少道者因為機緣造化,短短數十載的時間就能夠達到一定境界。什麼東西都是講究勤勞與天分的。
周堯堯見山下火部部眾頗多,而這月城湖卻是安靜的很,心中也有些疑惑,便是向杜開問道:“怎麼這裡一個巡查的人都沒有啊?”
杜開道:“這裡是禁地,他們來這裡做什麼,況且,這月城湖再上去是‘左道’,他們沒有必要來這裡。“
“左道?”周堯堯疑惑道,他還從來沒有注意過月城湖上面的那條荒路,不禁朝那邊看了過去,說道:“那裡是通往哪裡的啊?我還真沒有注意那條路。”
杜開道:“這左道一直通往半山腰的”半山亭“,不過那是一條死路,剛好斷在玉清宮的位置,前面是一道萬丈深淵,且下面是”他山石“的礦堆,人在深淵中的重量是平時的好幾倍,就算是用”雲遁“也是萬萬飛不過去的。”
周堯堯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他聽杜開說”雲遁”,忽又想到了玉壘派的那“騰雲令牌”,忙是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那枚,遞給杜開,問道:“你看著騰雲令牌如何?”
杜開看了一眼令牌,面色微微一驚,說道:“這倒可是個好寶貝。”
他從周堯堯手中拿過令牌,玩弄了一下,輕輕一施法力,便是騰出了煙雲,他看著這些煙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玉壘派的東西。“
周堯堯一驚,說道:“你怎麼知道是玉壘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