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堯有些絕望了,無論他做出怎樣的攻擊,傷到的都是吳為的身體,而不會傷到那太陰神半分。
無奈之中,周堯堯想起了那煙火符,當即從懷中掏了出來,祭了出去,煙火符直竄上空,爆出一陣耀眼的火花,太陰神望向空中,周堯堯趁機踏著禹步往雨亭的方向跑去。
假吳為發出一聲冷笑,奪步而來,只見他身形極快,很快就是要追上週堯堯。
周堯堯邊跑著,邊祈盼著杜開能夠及時出現。
可是,援軍沒來,先來的卻是劍,太陰神拔出吳為的木劍已是向周堯堯刺來。
周堯堯知道自己絕對躲不過,將炁聚於後背,準備承受這一擊。
忽然,地面傳出一陣巨大的響動,隨後周堯堯只覺身後勁風掠過,後頭一看,一塊巨大的青碑出現在他身後,太陰神的木劍正刺穿石碑,卡在了上面,周堯堯知道得救了,以為是荊宇趕來,正納悶荊宇怎麼來的這麼快,石碑上的木劍也是拔出,周堯堯來不及細思,繼續往前逃去,他繞過佈下的金鈴陣,回到了雨亭中,太陰神緊隨在其身後,卻不覺陷入了金鈴陣中。
這金鈴陣是金遁的上成陣法,鈴聲能夠顫動道者的元神,銀絲能夠割斷道者的肉體。
可是,這假吳為並沒有被金鈴聲所迷亂,只見他一劍斬擊在銀絲上,迸射出火花,劍上的陰雲晃動,將絲線劈開。
可是那把桃木劍也是被割出了痕跡,幾刀下來後,桃木劍斷作了幾截,假吳為將劍隨手一扔,竟是伸出雙手,用手生生的將剩餘的銀絲撕扯開來,絲線將他的雙手勒出紅紅的鮮血,露出白森森的指骨,他竟也是沒有一點憐惜。
眼見太陰神脫出金鈴陣往樓上襲來,周堯堯手足無措,隨手抓起了書案上的朱筆,不由自主往內注入法力便是往太陰神身上一劃。
太陰神停住了,吳為的身體被墨汁畫為兩半,墨汁上面晃動著紅光,向他的皮肉裡面浸蝕,化成了一道頗深的傷痕,露出五髒六腑。
只聽“咚!”的一聲,吳為的身體雙膝猛地落在了地上,周堯堯嚇了一跳,往後一退,一道黑霧從吳為身體中竄出來,彙成一道黑影。
這道黑影正是那太陰神的本體,只是比之前要小上一些。
太陰神恐怖的笑著,盯著周堯堯說道:“了不起,了不起,呵,你才來多久,就有自己的法寶了。“
周堯堯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手中泛著紅光的朱筆,又是往太陰神身上一畫,筆尖卻如劃在了煙霧上一般,只是從中穿過,不能再傷太陰神半分。
太陰神看著周堯堯的舉動,獰笑著,囈語道:“你想傷我麼,呵呵,我可沒看出來你是這麼有趣的一個家夥。”他再次化作黑霧,飛上半空,道:“小子,我等著你成長,之後我們還會見面的。”
一陣呼嘯聲,太陰神已是消失在了那“艮”位的森林中。
一切又是恢複了寧靜,周堯堯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痴痴地看著地板上吳為的屍體發呆。
沒有過多久,荊宇和王瑩兒趕了來,看著周堯堯呆呆的站閣樓上,王瑩兒向上呼喊道:“小師弟,發生什麼事了啊?“
周堯堯只是呆立在那裡,荊宇感覺到了不對勁,帶著王瑩兒上了閣樓來,一看,二人皆是呆住了。
“吳為師兄!”王瑩兒不可思議的用手捂住嘴驚道,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荊宇面色凝重,看著地上吳為的屍體和其身上那道長長的血痕,又看了看呆立著的周堯堯,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周堯堯恍惚地說道:“是我殺了吳為師兄。”
荊宇看著周堯堯的神情,說道:“是遇到什麼了嗎?”
周堯堯點了點頭,將適才發生的事情說與了一遍給荊宇聽。二人聽完,皆是一怔,荊宇安慰道:“吳為的死與你無關,你也不必自責。”
周堯堯低沉的聲音說道:“可他畢竟是死在我的手中。”
這是周堯堯來仙境以來第一次殺人,他只感覺手腳發軟,手冒虛汗,一種深深的負罪感讓他難受的想要嘔吐出來。
荊宇看著地上的吳為,蹲下身子從吳為腰間取下他受籙玉牌,說道:”太陰神之前已逃遁出仙境,又是如何附身到吳為身上的呢?“
他腦海中思考著什麼事情,突然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上次那鬼麵人就是太陰神,吳為被其嚇暈的同時就是被附身了,難怪那人滿臉的陰雲。”
周堯堯聞言也是一驚,抬起了頭。
荊宇又是沉思了些許,說道:“可是他附身在吳為身上做什麼呢?細算一下距上次巡山已是半年多了,他潛伏在吳為身上長達半年之久,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王瑩兒在一旁說道:“難怪吳為師兄這陣子這麼奇怪,跟變了個人似得。”
荊宇手託著下巴,說道:“說不定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王瑩兒看著周堯堯恍惚的模樣,對荊宇說道:“這下糟了,小師弟殺了吳為,那黒木老道心胸狹隘,定是會怪罪小師弟的。”
荊宇說道:“所以此事絕對不能如實相告。”他看了看樹林,說道:“你們暫且留在這裡,我即刻就去引勝觀相告黑木師叔,小師弟你且記住,若是有人問起吳為的事情你絕對不要說是你做的。”
周堯堯點了點頭,荊宇便是飛身下了閣樓,往山上奔去。
王瑩兒見周堯堯失神的模樣,安慰道:“小師弟,你就莫要再自責了,你今日不殺吳為,那太陰神定是會殺了你,這並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那個太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