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尷尬的看著阿海,心中皆是一陣埋怨,只得硬著頭皮走進內堂。
疊土道人看到二人走進來,冷哼了聲,說道:“你二人倒是挺快,阿海都還沒出門你們就已經在門外了?”
周堯堯低垂著頭不說話,王瑩兒支支吾吾的辯解道:“我...我和周師弟也是剛好走過這裡啦。”
疊土道人瞥了王瑩兒一眼,沒有再多過問,說道:“坐下罷,等你大師兄來。”
周堯堯和王瑩兒遂盤坐在了草蓆上,三人一時間都不說話,陷入了沉默。
不候稍時荊宇也是被阿海叫了過來,三人並排坐於疊土道人面前,阿海伴在他身旁。
疊土道人見人到齊了,說道:”今日發生的事情你們也是知道的了,玉壘派兩次闖入我青城境內,全是因為那二十四道界符的“艮”位出了問題,雖然碧落花也是尋到,但那守界符一時間也修補不全,臺上決定還是派人到山門駐守為妥,玉壘派若有個風吹草動也好有個先知。“
荊宇恭手說道:”荊兒願前往駐守!“
疊土道人道:“你去自是很好,但是我近日要閉關修煉,觀中不可無人把持,瑩兒法力微弱,當不了此任,海兒生性愚鈍,不能託付,本觀還需你來坐鎮。“
荊宇心中思量,疊土道人唯獨沒有提周堯堯,以周堯堯現在的法力為疊土道人護法是沒有問題的,他突然隨即知道了什麼似得,笑了笑,說道:“一切全憑師父安排。”
疊土道人瞥了一眼周堯堯,冷聲說道:“話又說回來,這終是某人産生的禍端,還得他自己來將功補過,你說呢,周堯堯。”
周堯堯身軀一顫,抬頭看向疊土道人,知道疊土道人是在說自己,只得應聲道:“我去就是了。”
疊土道人道:“本該就由你去,你且給我聽好,這缺口也你去過,我就不再與你詳說,雨亭是艮位進入山內的必經之路,你就駐守在那裡,在附近布好金鈴陣,若是再有玉壘派的人闖入,你能擋則擋,不能擋則放出飛煙符,到時候荊宇自然會來增援你。“
周堯堯應了諾,疊土道人吩咐阿海給了周堯堯一袋東西,繼續說道:“你收拾一下即刻就去吧,那缺口一時無人看守,就多一時風險。“
三人告了退,走出內堂,周堯堯回到房間收拾衣被,王瑩兒和荊宇將他一直送到雨亭,天色漸晚,二人幫周堯堯收拾好房間,便是準備辭去。
王瑩兒對周堯堯說道:“小師弟,我們就先去了,你在這裡可要注意安全了,我們會經常下來看你的。”
周堯堯笑著點了點頭,他在怡樂窩一個人那麼久都熬過了,這雨亭的條件要比怡樂窩好得多,除了寂寞點也沒什麼了。
二人辭去,周堯堯上了雨亭的閣樓上,將上面的積塵打掃幹淨,坐在了旁椅上望著下面發呆。
算了算日子,自己來到這邊已是有一年多了,那外面的時間也是過去了一天,想起來他就想笑,自己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這裡,好像是走了一段好長的路。
隨著第一點雨滴的墜落,開始淅瀝瀝的下起了下雨,周堯堯感到一陣涼意,忙是從布袋中取出銀絲和金鈴,在周圍布好了金鈴陣,自是回到裡屋睡覺了。
周堯堯就這樣在雨亭住了下來,這裡人煙罕至,宛若原始叢林一般,再也沒有別人的打擾,他終於可以全身灌注的做一些事情了。
自那日得到那本《三洞神符術》後,周堯堯便是沉迷於其中,現如今來到了這般清閑之地,便是整日埋頭參閱那字術遺文,時間飛逝,他也渾然不知,轉眼間已是過去了半個月。
這天,周堯堯和往常一樣在雨亭的閣樓上參閱字術,突然,耳膜傳來一絲輕微的震動,他敏銳的向下面看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可是,周堯堯卻能夠很確定周圍的氣流有所變化,按理說只要金鈴陣沒有響,是不可能有什麼人闖進來的,可是這種異動卻分明又是那麼的明顯。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耳朵變得如此的靈敏了,當下不敢怠慢,從懷中取了一道『泰山符』便是躍身而下,向聲響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越跑越遠,已是走出了金鈴絲的範圍,那聲音也是越來越大,終於,他看到了遠處的樹林中果然是有一個人,正背對著自己往前走著。
這背影讓周堯堯好生眼熟,他壓低了自己的腳步聲,慢慢的向這人接近。
這人的步伐不說輕快,身法卻也算得上是一流,周堯堯正疑惑著自己隔這麼遠如何聽得到這腳步聲,已是來到了這人的後面。
周堯堯肯定這人穿的不是青城派的衣袍,他獨自一人走在這荒郊野嶺,多半是玉壘派的入侵者,他定下心意,卻也不願傷人,將『泰山符』貼在手掌上,便是往此人的肩膀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