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堯背靠著樹幹,眼前又是五道劍影斬下來,眼看他就要被擊中,腦海中忽的閃出了一個念頭,當下忙是豎出雙指於鼻尖,閉目默唸了一道口訣,只見他的身體忽的一飄,隨後便是化作一道白光飛到了一邊。
那幾道劍影直直的斬擊在樹幹上,硬是將那大樹劃出一個大口來,劍影散去,只有劍刃深陷到了樹幹中。周堯堯此時才明白,原來方才那幾道劍影只不過是障眼法,其中只有一道是真的。
寶劍深陷入樹幹中,狐麵人不得不用力將劍拔出來,周堯堯觀此人速度雖然快,但是力量卻略顯薄弱,一時間竟是拔不出那劍,他不再耽擱,終於是趁機將手上的紗布給揭了下來。
狐麵人見拔劍不出,只得是掐出一道指決來,只見那寶劍頓時泛出紅光,狐麵人猛的一挑,劍刃貫穿樹幹,抽射而出,整棵樹也是被斷作了兩半,嘩啦啦連枝帶葉地傾倒在了兩邊。
周堯堯驚懼地看著那被切做了兩半的樹幹,心中駭然,動了動左手的手指,左手已是恢複如初,此時那狐麵人又是持劍攻了過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心頭動了念頭,便是掐出雷決,隨後出掌往狐麵人拍去。
此時周堯堯按照了《正易心法》中的要旨,將左右手打通,他只感覺掌心處的法力快速的凝聚,整個手掌都透出一股紫色的光芒來,卻再也感不到疼痛,狐麵人一劍刺在他的掌心上,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一股耀眼的電光自周堯堯手掌中爆射而出,帶著一股強烈的氣流,將狐麵人的全身照射的雪白,狐麵人只感覺右臂一麻,如陷入一股亂流中,手中的劍脫手而出,掉落在了地上。
狐麵人連連後退,右臂的衣袖被燒得破碎,露出纖細的手腕。荊宇和那狼麵人在對戰中聞聲轉頭看向這邊,臉上俱是現出驚異之色。
周堯堯抬手看了看自己左手掌心,此時掌心中隱約還跳動著絲絲電弧,一道若隱若現的符咒漸漸散去,他心裡又驚又喜,萬萬想不到這招的威力會如此的厲害,忽又看見那狐麵人欲要撿起地上的寶劍,當下不敢遲疑,忙是飛身上前搶先拾起了寶劍,向狐麵人的面門刺去。那狐麵人收不身勢,眼看著就要撞在劍刃上。
周堯堯終是凡間的一個高中生,又怎狠得下心對一個活生生的人下得了殺手,眼見就要傷人,忙是將劍刃移了開,險險從狐麵人的側臉劃過,將那裹著面具的黑頭巾給切了斷,頭巾挑破,面具滑落,一頭烏黑的秀發披散而下,露出一張潔白無瑕的面頰來。
原來這狐麵人竟是個女人!
周堯堯心中一驚,手中的寶劍靜靜的懸在女子耳邊,此時一雙清澈似潭水的明眸正與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讓他心神蕩漾。周堯堯如中了邪一般僵立在原地,嘴裡痴痴地說道:
“是你!”
只見眼前這少女雲鬢嬌額,容顏如畫;面板吹彈可破;面頰白皙如明月,丹唇皓齒似秋霜,最奇特的是她的一雙眼睛,只見那眼神,竟然和雷小倩的一模一樣!
少女眼眸短暫與周堯堯的目光接觸,隨後便是避了開,撤身退到了一旁。
旁邊正在與荊宇鬥法的狼麵人見狐麵人失了招,停下了打鬥,厲聲喝道:“好你個輕浮小兒。“邊說著便是操起蛟龍鐧向周堯堯奔來。
荊宇一驚,出劍想要攔住他,卻見那狼麵人將手中的蛟龍鐧周堯堯一扔,那鐧隨即化作了一條金晃晃的蛟龍往周堯堯這邊飛了來。
周堯堯見那活脫脫的蛟龍飛向自己,不斷變大,要將自己吞滅,忙是再次掐出雷決,運出掌心雷拍在了那蛟龍的額頭上。
電光再次爆起,將那蛟龍震的齜牙咧嘴,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便是灰溜溜的飛回到了狼麵人手中。
狼麵人看了看手中的蛟龍鐧,一咬牙,道:”好厲害的雷遁,我們後會有期!“隨即便是從腰間取下一塊寶藍色的玉牌,掐指一念,玉牌騰出一股,將他圍繞,一時間煙霧彌漫,將眾人的視線遮蔽,待到能看見的時候,那三人已是駕著煙雲飛到了半空中,便是向西南方向飛了去。荊宇眼看著三人騰上半空,也不去追,看著三人消失在了天際。
周堯堯瞧著這狼麵人的法術,感覺跟杜開的『雲遁』好生相像,向荊宇問道:“師兄,這是什麼法術?”
荊宇道:“這是玉壘派的騰雲令牌,他派中特有的寶物。”
周堯堯見那黑衣人終是離去,長吐了一口氣,忽的發現自己手中還握著那狐麵人的寶劍,說道:“她把劍給忘了。”
荊宇轉頭看向了周堯堯手中的寶劍,拿到手中一看,只見劍身通體翠紅,劍刃上刻著一列銘文:”映月紅惜“,另一面刻著:“秋筱玥·陣”。劍身輕盈無比,握感溫潤如玉,顯然不是凡物,荊宇微微一笑,說道:”她會回來取的。“
“這上面些的什麼意思?”周堯堯看著寶劍,問。
荊宇解釋道:“這‘映月紅惜’乃是此劍的名諱,‘秋筱玥’是持劍者的名字,單著的這個‘陣‘字,就是那女子在玉壘派的字格,玉壘派一百四十四人,按’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七個字格排列,其中‘前‘表天,’行‘表地,這女子排在陣字格,也算得上是玉壘派的中流弟子,玉壘派規矩甚嚴,決不允許弟子丟失法寶的,所以她一定會來找你要的。“
“那我去還給她吧。”周堯堯聽完說道。
荊宇聞聲一笑,看向周堯堯,反問道:“她要用這劍傷你,你還要還劍給她麼?”
周堯堯默然不語,拿回了那把劍,目光在那名字上停留了久許,才是撕下了衣角,將劍刃包裹了起來,背負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