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棟卻火冒三丈,兩人合夥辦事就這麼點小事他都沒辦成,這還叫他怎麼在林炫面前抬得起頭來。
火越壓越大,他也顧不得對方是不是隊長,指著張立峰鼻子就罵:“放屁,鄰村二十幾畝的水塘承包每年才兩千塊錢。這水底子淺得養不了魚的水池子還要一萬。你他麼真當這村是你家的啊?”
張立峰臉一沉,冷哼道:“我是大隊長,這水塘的事我說了算。”
“你…”林棟拳頭握得死死的,感覺肺都要爆了。
要不是張立峰平日裡跟鎮上的二流子打得火熱,擔心他找來那些滾刀肉來報複,林棟早就沖上去跟他幹一架了。
沒見過一個小小隊長就能耐成這樣的,成天擺著一副天王老子我最大的臉色給誰看呢?
林炫拍了拍林棟的肩膀,走上前伏低了身子說:“張隊長,我看你是忘了我說過的話。”
張立峰一愣,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用警告的眼神盯了過來。
林炫抬起頭微微一笑:“我說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要再惹我,我就將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全給捅出來。”
正巧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扛著鋤頭進了院門。見院裡有人先是笑著準備打招呼,但一見林炫兩兄弟笑容又僵在了臉上。
婦人叫王月梅,是張立峰的老婆,也是個厲害角色,一張嘴能說死人,最近跟高利貸的事跟張素娥打了幾次嘴仗。
林炫是背對著院門,並沒有察覺到王月梅的回歸:“尤其是你跟村口劉寡婦家半夜修床鋪這事最見不得光。”
“你放屁。”張立峰看了看同樣變了臉色的王月梅,急忙威脅道:“你再給老子亂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林炫渾然不在意,反而說得有鼻子有眼:“我可沒有亂說,你每逢大雨夜就去劉寡婦家裡修房子,有時候雨太大你就直接睡在那了,這可不止我一人看見了。”
“你給我住嘴。”張立峰急得跳腳,嘴上雖然叫喚得厲害,可眼裡明顯的有求饒的神色。
林炫皺眉,感覺有點兒不對勁,直到林棟扯衣角打眼色才下意識的往後看。
這一看,目光恰巧對上了王月梅那對已經泛紅的眸子,都能感覺到那還算苗條的身軀裡有一股如火山爆發般的怒火。
“呃!月梅嬸子。”
“林炫,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王月梅好像很平靜的問。
林炫臉一黑,事兒倒是真的,前世被人扒拉得一清二楚,張立峰剛當上大隊長就開始在村裡亂搞,可不止劉寡婦一人。
可這種事對王月梅該怎麼說?本來林炫也只是打算用這事來要挾一下張立峰,他也沒想到王月梅碰巧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雖然林炫沒做答複,但王月梅在他的表情和眼神裡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緊跟著張大隊長家裡就爆出一聲尖利而震天響的怒吼:“張立峰,老孃跟你沒完!”
“月梅,那小子瞎掰的……哎呦,你輕點兒……”
驚天動地的夫妻大戰就這麼爆發了,林炫跟林棟抱著腦袋逃也似的從圍牆上跳了出來。
對視一眼,都能從彼此眼裡看到對張立峰的同情。
天地良心,林炫敢發誓,他是真沒想過要影響人家兩口子的感情。
有道是兩口子吵架,床頭吵床尾合。林炫就捅了下嘴皮子,王月梅最多也就鬧騰一陣,倒不至於真弄出什麼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