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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雨後,一輪明日掛在了清澈的天空。連日的陰霾一掃而空,人們紛紛離開了還有些潮氣的屋子,急忙開始一天的生活。
亦軒和林雲來到了呂府,哦不對,現在應該叫黃玲和他的隨從,阿林。林雲忐忑不安了一整天,直到今日早晨才與師妹相見。和他一樣,亦軒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原本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這一易容,竟看起來像二十多歲,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沉穩,只是看著竟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即便是見過亦軒本人,也無法發現任何一點相似之處。兩人換了勁裝,行裝也都精簡過,一人只有一個包袱。
自從出了客棧,兩人就沒怎麼言語過,林雲也不知怎麼開口。他正琢磨著先說點什麼,剛轉過臉來就發現亦軒一直在偷看他,見他轉過頭來,連忙跳開兩步,一副受驚的模樣。
“流氓!”
林雲想死的心都有了,張著嘴卻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他是百口莫辯啊。
“師祖說的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林雲……
呂府的一處演武場,樹林環繞,好像與世隔絕。零零散散來了十多人,三五一堆,各有各的圈子。王師叔的效率出奇的高,昨天才定下來這個事,今天就已經搞定,而且略過了審核實力的階段,直接參與了這次行動。一炷香之後,領頭人出現了。
這是呂府的三公子呂蒙,面色蒼白,略有些嬰兒肥,眉眼還算清秀,這個時節就提著把摺扇搖啊搖,既不著甲也沒沒佩戴刀劍,不像是去滅妖獸,反倒像是出遊的富貴公子。聽說這三公子平日不顯山不露水,不知為何這次被委以重任,帶領呂家的行動組。
因為附近大小城鎮都會有人參與,所以他的出現就代表著呂家的臉面,家主能讓他出馬足可見信任。呂蒙看起來像個書生,說起話來倒也務實,簡單介紹過自己之後,將眾人分為了三組,每組六人,各指定了一個行動負責人,而他負責統領著三個組長,另外他自己有兩個近衛,一共二十一人,就是這次行動的全部人員。
眾人的目的地在青戈江的沿岸附近,所以第一段走水路,最方便,速度也最快。呂家掌管著全城漕運,空一艘客船出來專門運送隊伍輕而易舉。事情已經發生了三天,呂府每天都有人從野馬鎮傳回訊息,妖獸似乎還在,只是隱匿了起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具體資訊。
二十一人直奔平安渡,船伕早已等候多時,人到齊了便開船,直奔野馬鎮。這時候眾人才互通姓名,林雲二人自然是用王師叔給他們編的身份。王師叔不僅效率高,編造的也很靠譜,黃玲其實確有其人。林雲本以為他們的身份可能會帶來些麻煩,沒想到居然非常順利,沒有一人提出懷疑。
林雲這組一共六人,第一次在船艙中碰頭,大家需要簡單的互相瞭解。帶頭的男子是一名老刀客,帶著兩名手下,之前做的是鏢師,或者接些護衛的活兒,看起來江湖經驗豐富,他與手下三人都是用刀。這一點應該沒有說謊,從手上厚厚的刀繭就能看出來,沒有一二十年練刀的經驗磨不出那樣的繭子。至於隊伍中的另外一名少年,有些奇怪。
“我是孔八,行走江湖的年歲比較長,你們喊我老八就好。這是我的兩位兄弟,土狼和黑瞎子。”兩人點頭致意,“我們三人合作了許多年,都是刀客,擅長用刀,我的刀法快,一般負責主攻。黑瞎子招式大開大合,力氣不小,常常頂在最前面,土狼懂得比較多,暗器陷阱偵查都懂一些,哦,就是刀法一般。”孔八開了個小玩笑,那土狼也是笑笑,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大家的氣氛融洽了一些。
“我叫秦放,是個獵人,跟土狼兄比較像吧,亂七八糟的知道的比較多,擅長用弓弩,草藥啊治傷什麼的粗略也知道一些。”秦放看起來性子開朗,年紀似乎比林雲稍大一些。
孔八點點頭,弓弩類的遠端武力還是很有用的。眾人的目光聚集在林雲二人身上。
“叫我阿林就好,這是我家小姐黃玲,擅長輕功,速度很快。”說著看了亦軒一眼,她略一點頭,然後略一提氣,一個縱身跨上了船艙頂,在船樑上輕輕一踏,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聲音極小,也不見吃力。對於修行者來說,身體經過靈力的淬煉,比一般人要強出許多,這樣的力量不需要用到靈力,純粹用身體的力量就行。林雲之前交代過,先不要展示修行者的力量。
老大有些吃驚,他本來以為這兩位是跑出來玩的子弟,不抱什麼希望,只要不拖後腿就好。可這一下看出來小姑娘竟然有些功力,這份輕功是追蹤和斥候的助力。
林雲接著說道,“我跟這位大哥比較像,區別是我擅長用劍,也是走的快劍的路子。”他沒有演示,在小小的船艙中也施展不開,他抓住了桌子的一角,將桌子舉了起來,然後有快速放下,同樣聲音極小。桌子不重,林雲展示的自然不是力量。桌面上有一壺水,幾只倒著些水的杯子,整個過程中水的晃動很小,更是沒有一點灑出來。這說明林雲的手很穩,用快劍比較有說服力。
大家都各自說明或者展示了一下,不知道是呂府有心還是無意,他們這組的配置很全,肉盾刀劍手弓弩手輕功,能遠能近,還有不錯的綜合能力,總之,孔八很滿意。
“劍盾?”刀手之一的土狼撇了一眼林雲的佩劍發問道,他倒不是懷疑林雲的能力,只是覺得這個組合很奇怪。大荒好武,但很少遇到盾手,一般只有在大的商會或者鏢局才會有專職的盾手,偶爾也會有刀盾手,一些特殊的任務,土狼他們也用過,但都不算精通。盾法和刀法劍法一樣,沒有那麼簡單,雖然只是簡單的幾下,但用的好的還真不多。劍盾?這種組合卻是第一次見,而且盾很小,更像是盔甲上的臂盾。
“這副劍盾是家傳,我只是習慣,盾法我也不擅長。”林雲說的是實話,小谷中無人用盾,就是整個冰鏡谷中也沒聽說過有誰專精盾法,盾法的傳承更是少之又少,自從找到黑盾之後,張客也傳授過林雲一些要領,但沒有什麼招數。他用盾的方法還是在和幾位師兄的對練中自己慢慢琢磨出來的。
“好了,剩下的我們再磨合,以現在的速度,我們要到明天黃昏時分才會下船,各位好好休息。”
眾人各自散去。呂家的這條客船足夠大,平時能容納上百人,這次給他們二十一人用,自然足夠,每人都分到了一間獨立的房間,林雲二人挨著。小姑娘明顯有些興奮,剛剛是因為林雲交代過好多次,必須要沉穩些,所以她才不說話。他們的經驗太少,言多必失。
船中有專門的夥夫,三餐都會定時送來,若有什麼要求也可提出,明日才會下船,呂家也沒有禁酒,只要不過分。不知為何,林雲鬼使神差的也要了一壺酒。夜幕降臨,他睡意全無,覺得生活變化得太快,總是超出他的預計。支開窗戶,他眺望星空,下了十多天的雨,或許是錯覺,他覺得今夜的星空特別明亮,就像他兒時,和父親一起在山谷中看過的星空。自從三年前得到過一些黑晶劍的訊息,然後這三年毫無音訊。可他的生命中有了師祖師傅,有了三位師兄,有了青山若琳,重新有了陽光,有些記憶似乎有些遠去。這一次,這一夜,記憶毫無預兆的闖入了他的胸膛,有一種酸澀無比的感覺在肆虐。他想起了部族,想起了小漁村,想起了禪師子靈,他們怎麼樣了?他突然萌生了一種沖動,他想回去看看,這個想法來得如此突然,卻像生根了一樣,揮散不去。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林雲的思緒萬千。感覺來得突然,消散得更突然,林雲很不喜歡,他無視了門外的人,那種強烈的思緒卻沒有再次回來。
“咚!咚!咚!”
敲門聲急促了起來。林雲再不願意,也只好起身開啟門,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我說你在幹嘛呢,原來是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