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一愣,沒想到江逸好像真的在說正事,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可還是認真回憶起來,“我雖然不記得有幾人,也聽說過未透過考試的有被師叔師伯收入門下的事,但也一定有最後未入門派的。退一步說,即使是要收徒,那也要等大比結束,由掌門師伯決定,現在出去算怎麼回事兒。”
“好,那是不是絕大部分見到幻想的選生都入了門派?”
“是。”安墨誠實回答,這卻是是事實,他自己與江逸都是如此。
“那你覺得,這是因為什麼?”
“也許是悟性高,有機緣。”
“是,也不全是。修行一事,自古皆有,但誰都說不清何為正統的修行之法,各家有各家的長處,誰也沒法說服誰,像溫師兄說的算是百家爭鳴。可愈到修行深處,才越體會到修行的艱難,還有相似。”
“相似?”
“是的,相似,你修行的時間尚短,早晚有一也會有所體悟。”
安墨不知如何作答,因為沒有到過,所以不懂。
“師兄,不知這與你要破壞選徒大會有何關聯。”安墨直覺江逸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粗俗,可他不得不問。
“溫然師兄的性子你可瞭解?這個丫頭破壞了考場,無論她是不是還是個孩子,他都會將她逐出考場,以儆效尤,以正派規。”
安墨大致聽明白了,他與溫然並不相熟,並不知道他的為人,只聽說是個穩重的人,至於他會不會如江逸師兄一般去做,卻是無法判斷。
“師兄,你我二人職責所在,便是維護考場,以防萬一,非不得已不可顯露身形,你可忘了?”
“安墨啊安墨,若是尋常人,我也不會如此。”江逸一臉的遺憾之色,似乎在因為安墨不能理解他的心思而失望。
這下安墨不願服輸了,“師兄,此人的確算個不普通的,能得見幻境,但每十年的選徒總有幾個,也不甚稀奇,總不能因為這個就罔顧門規吧。”
“你剛剛說了,有個小子悟性心性俱佳,得見大恐怖不見慌亂,是極難得的,可你卻不知,這小丫頭也是個極難得的。那小子是心性堅韌,在恐懼面前有大堅韌,而這個丫頭,卻是在大恐懼面前有大真實,不違本心。這幾年來,你可見過一個如此的?怕了便哭,不用強忍,又何嘗不是大才,甚至比那小子更好也有可能。”
安墨傻了,他從未想過這些問題,不自覺的,之前那個輕佻的身影漸漸高大起來,雙手也不自覺的鬆了下來。
江逸轉過身,撇了撇嘴,嘀咕了一聲:“切,這個丫頭細皮嫩肉的,過幾年一定水靈,老子不搶,還不讓慕青老尼姑給搶了。”說著竟趁著安墨不查,掙脫了他的束縛,飛扇而去。
安墨再次傻了,江逸剛剛在他心中樹立起來的一點高大身影,頃刻間崩塌得體無完膚。他痛呼一聲,自知已經來不及阻止,當機立斷,調轉方向,直往谷內飛去,這事只能去找師傅。
再看這邊,江逸腳踩飛扇,迅如疾風,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穿越到了場內,擄了若琳便走,回到那無形屏障之內。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過程,哭聲就已經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