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在昏倒之前,看見了他……”披散著一頭紫色柔順的頭發,夜蘿又伸手捂住腦袋,醒來後,她就感覺暈眩感不斷,讓她很不舒服。
“他是真的出現了,還拯救了你。”藥研的語氣很是平淡,說起那個橘發的少年,他有著本能的排斥感。但他又能如何?正是那個他討厭的男人,用著毋庸置疑的實力在瞬間拯救了她。
他還是後來才知道,那個男人當時是負傷的——卻還是能夠爆發出那種碎裂街道的力度,也真是強得一塌糊塗的了。
藥研的眼神寫著不甘。
“神威他真的來了?”而另一邊廂,聽見藥研的回答,夜蘿馬上就靜不下來了,她翻了個身就打算從病床上起來,那個活躍勁兒可是把藥研嚇了一跳:“夜蘿小姐!你身上還有許多傷口……”
“呃痛……”藥研話還沒說完,她也是馬上牽扯到了傷口,身子就痛得往前摔去,藥研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又任由她把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他臉上一緊張,又有些慌亂地把她給安放好。
“你不能離開本丸,那是他叮囑過的。”藥研低聲說道。
姑且不談神威這個決定是出於什麼原因,藥研覺得,神威的這個決定對於身患重傷的夜蘿來說也是很合理的安排。他個人也不希望夜蘿負傷前往戰場,但藥研知道他一個人是攔不住夜蘿的,但只要是神威的命令,她或許就會聽了。
而聽了藥研的話,夜蘿果然是馬上安分了下來。但與此同時,她的一雙碧綠色的眸子也寫著毫不掩飾的失望,攥緊被單的手又緊了緊。
藥研沉默地將她無助的小情緒看在眼內,思緒又漸漸回到半天之前——他從雲娜哪裡聽了事情的原委。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神威所在的海賊團,正計劃刺殺地球的現任將軍,並輔助一個惡人成為地球的新君主。
“……就算你勉強前往了,也只會拖後腿——那個人將要做的事情是很嚴重的事情吧。”想到這裡,藥研逼著夜蘿躺在床鋪之上,又為她掖好被子,語氣無奈地說道。
“怎麼了?”夜蘿有些困惑。
“唔,只是剛從大將處聽說了,他正打算追殺這裡的將軍不是嗎?”藥研無奈地勾起了嘴角,明明那個人看起來對這種事情是漠不關心的,居然還會隨意參與這種影響眾多的刺殺行動。
這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夜蘿小姐,你跟隨的還真是一個惡劣的男人啊。”藥研無奈地開口說道,各種方面來說也是。
而夜蘿無奈地微笑:“你曾經也是輔助過大人物的人,藥研,你對神威這種人很討厭吧?”
“我們刀劍是不會幹涉任何現世的事情的。”
藥研聳聳肩,說著一如既往的公式化對白——而選擇說這種答案的原因是,他知道這種話語一般會被夜蘿照單全收。
“也對呢。”如藥研所料,夜蘿對藥研這句平淡的對白很是相信。
而藥研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又在心中微微嘆息——其實,他又怎麼會不在意那個男人所做的事情呢?他是那麼的在意夜蘿的想法,所以看著那個男人越是容易地牽動夜蘿的心,他就對那個男人的行為越是厭惡起來。
就是神威做的是一件與他毫不相幹的壞事,藥研都覺得他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恨不得夜蘿會討厭他……只是,他又怎麼好意思把這種醜陋的想法說出口呢?他寧願,在她面前飾演一位永遠“清白”的付喪神。
居然會藉助刀劍付喪神的身份將他這個不擅長的問題搪塞過去,他不知不覺也變得狡猾起來了吧,藥研一雙紫瞳寫著疲憊與無奈。
…
“說到這裡,藥研我忽而有些困了……”話聊到一半,夜蘿又感覺眼皮特別沉重,語氣有些軟綿綿的,而察覺到這個的藥研,又伸手覆上夜蘿的額頭。
“……你發燒了。”藥研蹙起眉頭,伸手握起夜蘿冰冷的雙手,為她探查體溫。
“發燒了?”夜蘿像是聽見了一個頗為新鮮的字眼,她閉了閉眼,又回答藥研:“在我成為夜兔這麼多年間,我就沒發過燒……或許是最近的身體已經開始衰弱了吧。”
“你會沒事的。”藥研搖了搖頭,重複著這句安慰的話語——表情卻是無法掩飾的慌亂。
……
數天過去。
雖然本丸裡面有放著藥物,夜蘿也有按時吃藥,但或許是她身負重傷的緣故吧,她幾天下來還是維持著高燒不退的狀態,整個人也消瘦下來了。
雲娜和本丸裡大部分的短刀都對夜蘿的情況很是擔心,而負責照顧夜蘿的藥研就覺得……她久病不起的關鍵原因果然還是因為她本人一直在記掛神威那邊的任務。因為腦海裡都是工作與神威的事情,她就無法安心養病了。而為了讓那個少女老實地養病,藥研這幾天也沒少往現世跑,就為了給她找來更多關於將軍的情報。
然後,就在一橋喜喜正式成為德川喜喜的隔天,身負著重傷的神威就如他所說那般回到本丸了。
藥研記得,當時少年的狀態很是狼狽——先不論他的頭發散開了、他的臉上也帶著淤青、身上的繃帶也在滲血,臉上是寫不盡的疲憊。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高燒昏睡的夜蘿身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