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要是出來幫忙,肯定很快也會落得她這個下場,想到這裡,夜蘿臉上的表情就更凝重了:“快走!”
她一雙碧綠的眸子寫著明顯的決意。
藥研用無助的眼神望著面前那個少女——他攔不住她。
接著,夜蘿又爬起來了,只見她雙手的拳頭都沾滿了殷紅的鮮血,或許是疼痛使然,她的腰板下意識地彎著。
又有人朝著她的方向襲來了——夜蘿眼神一凜,又咬牙將自己手上拿著的法杖毫不猶疑地用最大的力度朝著那個人再次投擲回去。
她的力氣很大,即使法杖已經損壞了,但加上她的力度還是能夠將偷襲者整個貫.穿,而望著那就像是飛鳥般被她粗暴擊落的天道眾殺手,夜蘿又像殺紅了眼般,將手中的遮陽傘隨意地拋在一旁,握著短刀就以不可擋的氣勢沖進了人群之中。
已經沒有猶豫的時間了,她必須快些與藥研離開這裡。夜蘿半垂著眼簾,漸漸地忘了腹部上的傷口,只顧著將面前的殺手一個個殺死——即使她的能力已經有所衰弱,但她身為夜兔的效能還是比面前這些下三濫的殺手要好多的。
這樣想著,夜蘿又下意識躲過那些朝著她正面襲來的刀刃,也不顧刀片如何劃破她的臉頰,就握著短刀就刺向來者的喉嚨。她的反應速度本來就很快,只是平常一直拿著的遮陽傘實在太笨重了,就讓她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所以現在只拿著一把小刀戰鬥,她就能更靈活一些。
只是,或許是腹部上的傷口沒止血的關系吧,夜蘿感覺自己的意識越發混沌了、就連面前的人影也逐漸看不清楚,只得憑著感覺繼續手上的動作。
……
“夜蘿小姐!”
望著夜蘿身上的傷口越添越多的傷口,與她搖搖欲墜的單薄身影,藥研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了,就二話不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握著短刀就往暗巷出口奔去——
“……真是的,她還真是有本事製造麻煩啊。”
只是,在藥研成功奔到夜蘿所在之處之前,他又感覺到自己身旁傳來了一陣讓他無法忽視的殺意,反應過來,藥研又見一個穿著鬥篷的身影不知何時地出現在了他的身旁,並用分不清喜怒的嗓音說道:“明明,決定再見面時就要殺了她的。”
…
——是誰?!藥研的瞳孔猛地收縮,偵查能力特別優秀的他,居然完全沒注意到這個人的到來。
藥研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摸向自己的配刀,卻發現,那個鬥篷人身上散發著的可怕殺意,竟讓他的身體産生了本能的害怕,他就像是被那釘子釘死在原地一般、動彈不得。
而未等藥研反應過來,那個驀然出現的穿著鬥篷的人又動了,只見他的身體忽而往下蹲去,就朝著那邊夜蘿所身處的位置一躍而去,將她從天道眾之中一把抱起帶走。
是救兵嗎?藥研的瞳孔猛地收縮,話說這個人的動作,比他還快!藥研遠遠看去,又見那穿戴著鬥篷的人帶著夜蘿將身子停在人行道旁的屋簷之上沒一秒,又忽而一躍而下,舉起拳頭就給人行道來了一拳——
“轟隆”的一聲,瞬間,以鬥篷人為中心的街道就碎裂開來,一陣夾雜著沙塵與砂礫的風暴朝著藥研卷席而來,叫他腳步不穩地跌坐在地上,而這一點對天道眾也是同樣的,本打算追趕上鬥篷人的他們被來者僅僅一拳的力氣與拳風所擊倒,而那一棟棟倒塌的民房碎片,也是完全阻擋了他們追趕的道路。
倒塌的民房將大部分的烏鴉給壓在地上,關於剩下的,來人也似乎沒有放過的意思,只見他伸手從鬥篷之下抽.出一把暗紫色的遮陽傘,對著空氣就是橫空一揮——又憑著遮陽傘製造出來的暴風將那些企圖接近的人給吹飛到老遠。
下一步,他又啟動了遮陽傘的機關對著那些散落的鳥類來了個亂槍掃射,在被擊飛的烏鴉與沙塵還沒回歸地面的分秒之間,那些與他們糾纏一個晚上的家夥們就被瞬滅了。
那些藥研曾以為永不可能戰勝的物件,竟在這麼一個短促的瞬間,就被一人用兩招給解決了。
藥研一雙紫瞳寫滿了不可置信,這…果然是那個人吧?他遠遠地望著那個手中抱著夜蘿的鬥篷人,剛才由傘擊卷席而起的暴風將那個人的鬥篷帽子吹落,又展露出他那頭觸目的橘色長發。
夜兔神威,那個夜蘿朝思暮想的少年。
那個人的小麻花辮子在風中輕揚,他一手抱著夜蘿、一手拿著遮陽傘,臉上表情不帶一絲溫暖。
——是那個人。藥研雙眸定定地望著他,直至對方用陰冷的表情轉過身來,與他對上視線。
與半年前一樣的,那個人一雙漂亮的湛藍眸子在夜裡依舊璀璨奪目,而和半年前不一樣的,是此刻,那個人的眸子不帶一絲溫度。
他看起來心情並不好,連那習慣的偽善笑容也沒擠出來。
想到這裡,藥研又下意識地望向那個被他單手抱著的夜蘿,她半垂著眼簾,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而藥研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想不到應該和麵前的可怕怪物說些什麼。
注意過來,倒是神威先開的口,他的語氣冷冽,聽起來並沒多少耐心:“你的那什麼本丸在哪裡?帶我去一趟。”
藥研沒有拒絕的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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