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我的心情很好喲。”神威笑眯眯地回答阿伏兔:“最少是非常冷靜。”
“……”冷靜個鬼,阿伏兔無話可說。
神威或許是真的不知道吧,他現在一雙圓眸瞪著的樣子,是阿伏兔見過最生氣可怕的幾個表情了——不過,大概這小子也不知道自己有那麼煩躁吧,以為只要自己還能抽動嘴角肌肉裝出個笑容來就是冷靜。
真嫩啊,不就是吃醋嗎?阿伏兔無奈地聳聳肩。
另一邊廂,仍留在辦公室內的夜蘿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明明自己這時候是希望找神威聊聊看的——畢竟在這個第七師團,雖然她平常見面就和神威打架,但她心底裡還是很信任那個少年的。
望著辦公室的門被神威帶上,夜蘿又像吃癟了的小狗般,乖巧地坐在他的辦公桌上,把他的檔案一份又一份地看完——最近幾天只要有她的地方都沒有神威,神威不論是工作上還是私底下都不願意和她溝通,但她知道現在是第七師團麻煩的時刻,所以她也只有用這種方法協助大家的工作。
有什麼需要他們注意的,她就會用便條紙寫下來貼在神威或阿伏兔的桌面上,阿伏兔會仔細看完收好,而神威則會一張張揉成團扔進垃圾桶內。
“……但或許還是要親自找他聊一聊才行。”
夜蘿摸了摸後腦勺,也有說話要告訴他。
……
…
夜裡。
一個人吃完晚飯,夜蘿又偷偷地到了神威房間所在的樓層。
神威剛洗好了澡,身上穿著一件純白色的唐裝,就和行刑那天一樣——只是這件是簇新的,就連半點髒汙或血跡都沒有。神威披散著頭發、頭頂著一條浴巾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注意到了走廊盡頭的腳步聲,他又停下了腳步。
“……你躲在哪裡做什麼?我說過了,沒事情要你幫忙。”
浴巾仍搭在神威的頭頂上,他並沒有轉過頭來,似是肯定了來人是夜蘿,他的語氣也有幾分不耐煩。
“團長,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夜蘿少有地沒有加上‘先生’作為字尾,語氣更比平常親近了一些。
“抱歉……我對你的事情沒什麼興趣呢。”神威笑眯眯地望向她。
那是一個一如既往、如同陽光般的笑容,但是看在夜蘿眼內,卻只能從神威此刻的表情感到冰冷與寂寞。
夜蘿有些心灰意冷了,忽而就有些頹敗地開口:“要是我離開第七師團,你會怎樣?”
“那種事情?隨你喜歡,跟賬房說一下結算工資就好了吧。”神威伸手用浴巾擦拭自己濕漉漉的長發,語氣輕松得不可思議。
“……”
這個人鬧別扭的功力真可怕,夜蘿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見神威把話拋下後就毫不留情地邁起步伐走近自己的房間去了,也就只好認命地轉身,步伐沉重地離開了這個樓層。
神威還在生氣,而她不懂得處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