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夜蘿困惑的表情,高杉晉助的記憶又瞬間和十年前重合。
……
…
‘哥哥大人,你又要偷跑出去了喲,被父親大人發現了會捱揍的。’
‘噓——你小聲一點,被發現就糟糕了!’
‘我、我也要跟著哥哥大人一起出去!’
‘不行!小孩子就給我回去睡覺。’
‘小氣!我要告訴母親大人去!’
‘……隨你喜歡!’
許多個夜裡,他將那苦苦挽留著他的妹妹留在圍牆的另一側,縱身一躍,就拎著佩劍往松下私塾跑去。
在偷溜期間,他聽見在圍牆另一側她委屈的、壓抑的哭聲,心裡又喊了一聲糟糕——她大概會馬上跑去跟父母告狀的吧?
高杉晉助心驚膽戰地加快了腳上的步伐,生怕會被她叫來的傭人抓住,那他今晚去松下私塾的計劃非但會泡湯,他還不得不挨一頓毒打。
橫豎都要被父親痛扁,那果然是要先去了私塾再算!
……但是最後,事情卻不如他所料。
第二天清晨,高杉晉助把事情辦完回到家,等待他的不是埋伏著要教訓他的父親,而是她一個人抱著枕頭睡著的身影——
後來,他發現就連傭人也不知道他偷跑出去的事情,看來她並沒有如她所說那樣把他的事情出賣給父母。
反而,她選擇一個人哭紅了眼眶,再委屈地進入夢鄉。
……這又讓他意識到了,面前的跟屁蟲,從小到大都很崇拜他來著。貌似一次都沒有用父母親那種嫌棄否定的眼神看他,而就算父親如何讓她疏遠自己,她還是會屁顛屁顛地跟著自己上山下海,也不怕被父親抓起來懲罰了,就怕自己丟下她。
這麼後來,晉助都會想,他曾經很煩她的,因為她總是阻礙著自己到外面和松陽他們混,甚至還有幾遍說漏了嘴,害得他被父親吊起來懲罰,簡直是豬隊友。
但再怎麼嫌棄,也只是曾經。
尤其是那天,她被……那天。
高杉晉助不再往下想,又把視線定在面前的少女身上。
她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那個在高杉家裡,他唯一牽掛著的人。
“……答案呢?你來自哪個師團。”
良久不見她的回答,高杉晉助又低聲重複了一遍,語氣是自己不察覺的溫和。
而眼神就像是……發現了哪裡稀有的小瑰寶。
那份平淡自然的溫柔,就連他自己都不察覺。
……
xxx
作者有話要說: 夜蘿:團長有話不好好說跑來吃我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