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把那有趣的武士收拾好之前,我可不會隨意把吉原拱手讓人。”
神威危險地眯起眼睛,又交抱著手把背靠在椅上,再對夜蘿笑著叮囑,眼神異常認真:“吉原的事情你就隨意幫我處理下好了,別讓任何人對吉原動手。”
“……明白了。”
雖然要求很任性,但夜蘿並不討厭認真起來的神威——他一直是這樣,在相處的這多個月來,她也逐漸摸清了團長的性格,也瞭解了他身後有著眾多追隨者的原因。
他強大是一個原因,但除了強大,他的任性——寫作任性讀作王者的霸氣,他與生俱來就有一種作為領袖的魅力,雖然他個人並不在乎這種團體活動,但就有著強者和霸王的氣質。
他很強,同時一雙眼只是瞄著最強,一直以來都是心無旁騖地追尋著最強寶座的他,一直笑著而執著地追尋著更強的他,渾身沾滿了鮮血的他,不論是哪一個他,都有一種能讓人中毒的吸引力。
而他戰鬥的身影,對於夜兔這個嗜血的一族來說,更有著不可抗力,為人折服。
這樣強大又有魅力的人,能讓那麼多人臣服於他,也是正常的。
夜蘿也有一點點欣賞面前這個表面任性,實際上認真而有原則的少年。她這樣想著,又垂眸將桌面上的檔案收好,就打算離開他的面前。
“……啊,慢著。”
神威看她就要轉身離去,又心血來潮地叫住了她。
夜蘿不明所以,只是站在原地望他。
而神威依舊是半垂著一雙漂亮的藍眸,他始終打量著她,一會兒,又朝她勾了勾手指——夜蘿也沒多想,就下意識乖順地把身子湊近了他。
而神威則是把手伸近夜蘿的臉頰,又把指尖戳在她的嘴角下方:“……圓珠筆的痕跡?”
神威垂眸看去,那是一道藍藍的小劃痕,他剛才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有的,平常他看夜蘿的臉就很白皙幹淨,現在突然多出了些汙跡,就有點像愛塗鴉的小孩子那般把自己的臉畫花了,看起來有些新鮮可愛。
夜蘿一愣,下意識又想把那抹痕跡抹去,卻怎麼摸都抹不去,神威禁不住彎起了嘴角,又伸出指腹……特別用力地幫她擦拭那一小塊的痕跡。
“……喂好痛!”
夜蘿被他捏得臉型扭曲,感受著神威指腹上傳來的力度與溫度,她都開始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真的存在那點汙跡了,該不會是混混轉學生對她使壞了吧??不要為了一點墨水把你家班長殺死啊????
“好了~_”
神威滿意地把夜蘿臉上的痕跡消除了,指尖依舊扣著夜蘿的下巴,雖然被他弄過的地方都起了點淤青,但沒關系吧應該_神威又感覺自己做了件好事般非常滿意地打量夜蘿的臉,注意到她那快要把自己殺死的兇狠表情,又滿不在乎地松開了手。
小班長真兇!轉學生居高雙手投降。
夜蘿也不理他,只是有些氣鼓鼓的摸著自己那還在發燙的側臉:“我可以離開了?”
神威眯著眼睛,又點了點頭——可就在夜蘿快要轉身之際,神威又心血來潮地叫住了她:“……對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跟我說些東西來著?”
夜蘿腳步一凝,眼神明顯有些懵,什麼鬼啊?
神威歪了歪脖子,又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頸窩作提示。
夜蘿思索片刻,又恍然大悟,就下意識地伸手攀上自己的脖頸,無意識地撫摸那道疤痕存在的地方——今天的她一如既往的穿著高領的旗袍,不如說她從不會穿沒有高領的衣服,那都是下意識地想要將疤痕遮起來。
在雁翠星的時候,她被神威發現了自己脖頸上的疤痕,那時候的她並無直接告訴他疤痕的存在原因,反倒是有些迴避。
實際上她並非是在意疤痕的醜陋或是些有的沒的,只是不論是那一隻夜兔,也不會想將自己曾差點被殺死的痕跡袒露給別人看吧。
就連神威看到的時候,也說了她‘居然沒死掉’。
這種會惹人浮想的疤痕,她很排斥,另一方面,關於這個痕跡的事情……
夜蘿擰了擰眉頭,表情有些困擾:“這個是失憶之前弄的,我不清楚是怎麼來的。”
因為不知道怎麼來的的,她就更困擾了。
看她纖細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被衣料覆蓋著的頸窩,神威居高臨下地看著夜蘿那寫著困擾的表情,思路竟無意識地和雁翠星迴來那一天接通——
她現在的模樣,竟讓他想起了那天,她卷縮在灰暗房間的唯一一扇窗前、那個眼眸濕潤、哼著老歌的小樣子。
這樣想著,凝看著她的神威又有些不受控地抬起了手。
他想知道更多,看到更多。
夜蘿嬌小的身體一顫,似是明白了神威抬手的意義,卻不知為何沒有躲開,反而是把眼神投向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