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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如絲, 將避暑行宮的山水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轉眼之間在這一處山水秀麗的行宮中住了三個月了,夏去秋來, 天氣日漸轉涼。
用過午膳, 批閱了片刻奏摺,秦諾伸了伸懶腰,決定去後面偏殿歇息片刻。
這一場雨之後, 天氣就會徹底涼快下來, 也該起駕返回京城了。大婚的一應事務籌備地差不多了, 朝野上下都翹首以盼這場盛事。
也不知道芷兒如今走到哪裡了, 不會玩瘋了連哥哥的婚禮也拋到腦後吧。還有方源, 籌備南軍重組和水師建設一事, 轉眼在建鄴四個月了, 也該返回了。
躺在涼絲絲的玉綿席上, 聞著熟悉的百合香氣,秦諾隨意地想著,緩緩進入睡夢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 他突然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睡了多久?似乎精神已經恢複,他索性起身,出了殿門。
原本在外隔間當值的小太監竟然不見了蹤影,是溜出去玩耍了嗎?秦諾納悶,不記得自己身邊的宮人有這般懈怠的,就算偶爾有一兩個,也不可能全部走光吧。
他繼續穿過外隔間, 走近了偏殿的書房,原本侍立的太監和宮女竟然也一個都不見了。許敏才知曉會勃然大怒吧。
秦諾直覺地感到不對勁兒。他繼續穿過偏殿,來到正殿,尚未走近,突然腳步一頓,他抬手抓住垂在門廊處的錦繡帷幕。
明明記得是藍底繡銀龍紋的綢緞料子,上面綴著銀線編織的流蘇,如今卻變成了銀底繡金線紋的布料。
秦諾目光掃視四方,終於發現是哪裡不對勁兒了。
整個大殿都不一樣了。或者說,跟自己離開之前的大殿看著差不多,但細微之處卻有極大的差異,便如眼前垂下的掛簾。
自己批閱奏摺的桌案原本是偏近黑色的木料,如今卻成了紅色的。桌子腿上的騰蛟紋路則成了四隻盤旋雲海的飛龍模樣。更別說上面摞得厚厚的奏摺,如今一本都不見了。
這種細微的改變,觸目所及,遍地都是。
更讓秦諾驚駭的是,四周除了他之外,竟然看不見一個活人。
如果不是外面夏末的蟬鳴聲依然嘹亮的話,他真要懷疑,自己是被拋入了一個離奇的寂靜空間之內了。
秦諾推開門,外面樹木蔥蘢,生機遍地,看得人賞心悅目,但是如同整個大殿一般,處處都跟自己之前看到的不一樣了。
從花木到陳設,都很相似,卻有細微的不同,這種詭異的現象讓秦諾懷疑自己是不是誤入了什麼驚悚片現場。
正驚疑不定,遠處終於傳來他渴望的說話聲。
秦諾快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隨著距離縮短,他終於聽清楚話語的內容。
“請大家往這邊走,不要掉隊,也不要隨便用手觸控這些文物,都是去年夏天剛剛修建完成的,還非常新……”是個年輕女性的聲音,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我們知道了,學姐你都重複好多遍了。其實重新修建完成的根本不算文物了吧。”
“哎,你們新修建的這一處清涼殿不對勁兒啊,正殿大門口,不是有兩座金龍雕塑的嗎?之前看的電視劇裡都有的。”
“你看的那些野史外傳電視劇不能當真吧。”
“不僅野史,之前的慶德王朝裡就有啊,這部劇可是央視製作,投資數億,號稱百分之百神還原大周朝全盛時期的風物文化的。”
電視劇?野史外傳?
秦諾心神俱震,透過樹木的縫隙,他終於看清楚一隊往這邊走來的人。
領頭的是個年輕的女孩,紮著高馬尾,穿著一身橘黃色的運動服,帶著鴨舌帽,手裡拿著後世導遊的標配——小紅旗和大喇叭。
聽著身後的議論聲,她秀氣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提高了聲音:“你們好歹是歷史系的研究生,知不知道,慶德帝已經是大周第十代君王了,這座避暑行宮因為他繼位之初的內亂被焚毀,之後經過了大規模的改建,那兩座金龍雕塑就是那時候弄上的。慶德朝有金龍不奇怪,但是在天佑朝,可沒有這東西。”
“如今我們這座避暑行宮,可是完全按照天佑帝在位時候的模樣修建的。參考了當時聞名遐邇的宮廷大畫師萬格的《行宮禦輦圖》,女官夏文君的《盛世華宴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