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躍一臉神秘地沖著秦諾眾人吹噓,今日的主菜可是大有驚喜哦!
在幾個人滿是期待的目光中,一個管事上前,將菜品上的蓋子開啟,露出內中排列的整整齊齊的……
呃……秦諾有些被噎住。
自己弄的烤串兒啥時候傳到北朔了?
“這可是從南地傳過來的美食,等閑無人能品嘗的。”旁邊作陪的幕僚吹噓著,城主鐘躍也是一臉得意洋洋。
晏暢幾個人表情都有些複雜,在對方的邀請下,各自拿了兩三串品嘗。
然後作出了吃到美味的驚喜表情,連連點頭,稱贊不已。
幕僚仔細檢視著他們的臉色,若有所悟。
一場酒宴,賓主盡歡。
終於送走了這幫兵油子去安歇。
鐘躍回到中庭,拿起那封送來的公函,幾個幕僚和兵將湊在一起,開始商議下一步動作。
“剛才那群信使雖然多有誇張,但是隻怕流竄境內的周人士兵真不少,這些日子可要好好提高警惕。”
一個幕僚笑道:“城主過慮了,我們磐洛城距離南部國境線還遠得很,那幫大周士兵,前有圍堵,後有追兵,更何況還帶著一位嬌滴滴的尊貴公主,哪裡能走到咱們這地方。”
城內守將廖遠也說道:“說的也是。聽說南朝的女子極為嬌弱,更何況是公主之尊。城主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多考慮北邊那些居心叵測的白虜,他們對咱們磐洛城,可是一直虎視眈眈啊。”
鐘躍憂傷地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我發愁的,白虜這幾年日漸勢大,兵力又精,之前有朝廷壓著,他們還不敢怎麼樣,如今朝中皇帝駕崩,一時間只怕管不得這麼多,這幫白虜必要趁機生事。唉,當年就應該將他們斬盡殺絕,也不會有如此後患了。”
幕僚眼珠子一轉,建議道:“大人何不跟這幾位前來的信使說一聲,若是能通傳到鎮國大將軍的耳中,這些白虜也該收斂一些吧。”
鐘躍卻並不樂觀:“如今陛下駕崩,大軍陳列邊關,大將軍哪裡會有心情考慮咱們這荒蠻小城啊。況且遠水解不了近渴。”
幕僚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城主,如果是想要讓這些信使帶訊息回去,鎮國大將軍自然不會理會這等小事。但如果是那幫白虜不長眼,將大將軍的信使給得罪……甚至謀害了……您說,以大將軍的性子,還會忍得下這口氣嗎?”
鐘躍嚇了一跳,“你是說……此計不妥,一來邊關戰事緊張,大將軍未必有興趣管這些,二來,咱們說不定要落得一個守護不周的罪名。”
守將廖遠也反對道:“這些信使不過末品小校,就算真弄死了,白虜推說是周人或者流竄的盜匪幹的,只怕鎮國大將軍也不會大動幹戈。”
幕僚卻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城主此言差矣,依屬下之見,鎮國大將軍必定會管。”
“如何見得?”
幕僚笑道:“這幾個信使,尤其領頭的那個龐徽,談吐舉止,頗有貴氣,只怕是貴族子弟,只是因為年紀輕,尚未升上去罷了。若是被白虜殺了,說不定,不止鎮國大將軍,朝中也有人要不滿呢。”
“你是說……”鐘躍頓時眯起了眼睛。
回憶起來,那領頭的年輕人確實生得俊美非凡,談吐不俗,甚至連自己拿出烤串這種新鮮食物來,他們雖然有些驚訝,卻並未太意外,那模樣,顯然是以前吃過的。
“大人您想,咱們還是因為上個月一個路過的客商,才知曉此物的,如今北朔除了京城貴人,誰能吃過這些。”幕僚壓低了聲音:“所以屬下懷疑,這幾個人,若不是貴族子弟下來歷練,就……是控鶴營的人。”
控鶴營?這種身份……鐘躍神情閃爍了起來。
“這……此事需要從長計議,而且嚴格保密。”
“先將這幫信使多留兩天,正好外面在下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