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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初霽, 遍地銀絨。
走在山間,翠綠的松樹上懸著冰淩, 在陽光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清淡的梅花香氣繚繞在鼻端, 讓人感覺走在玉樹瓊樓的仙宮中一般。
“久聞這金衣教的通天寺是京城一絕,極為靈驗,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韓光兆望著不遠處山道上虔誠祈禱的百姓, 忍不住嘆道。
將北朔王庭的意思傳達清楚, 剩下的就是等大周朝廷探討決議了。這些日子韓光兆這個使節非常輕松, 四處遊山玩水。今日趁著清早出城, 去聞名遐邇的通天寺裡祈福。一路連馬車也不坐, 步行在山間道路上, 欣賞景緻, 還現場作詩一首, 盡顯風流名士本色。
陪同的官員笑道:“金衣教主乃我朝護國法師,法力通神,自然信眾廣泛。”
“如此神通大能, 連我北朔境內最近都有了信眾呢。”韓光兆笑著。
北朔效仿中原建國之後,其上層中不少文臣都傾慕中原文化,隨著昌龍觀兩國互市,交往頻繁,金衣教這個新興宗教也迅速傳播了過去,雖然如今信眾還不多,但底層百姓時常為疫病所苦,金衣教的傳播還是很有前景的。
提起金衣教, 韓光兆又隨意問道:“聽說這位金衣教主有神鬼莫測之能,運用術法,可以上接天雷。之前貴國在南陳戰場上,也是他老人家直接天降霹靂,將建鄴城牆化為齏粉,這才一舉攻克的。”
這是最近京城裡甚囂塵上的謠言。自然又是秦諾的手筆。為了能讓火、藥這種東西的保密期限略長一點兒,他也算是費盡心機了。
隨行的禮部官員哈哈大笑:“這怎麼可能,金衣教主老人家閉關多年,等閑不理塵世之事的。”
韓光兆心裡一動,對這個謠言,他原本是不相信的,在北朔朝廷裡,他是堅定的儒家正統,秉持“子不語怪力亂神”。
對大周以五萬精兵攻陷建鄴,他更懷疑,大周是使用了某種威力遠超開天弩的新兵器。而不是最近謠言傳說的神仙作法。
但陪同的官員一口否認,反而讓他疑神疑鬼起來。
旁敲側擊試探了幾句,沒有絲毫有用的訊息。
說話的功夫,眾人進了通天寺範圍,腳下漢白玉堆砌的臺階已經被清掃幹淨,素白的色澤與漫山遍野的白雪幾乎融為一體。抬頭仰望宏偉的九層塔樓,韓光兆也油然升起一種虔誠的嚮往來。
早有寺內管事得到通報,在外面等候著,將韓光兆和一眾隨行的官員恭恭敬敬迎進了裡面。
禮部的一個官員眼尖,看到了旁邊小廣場上還停著幾輛氣派的馬車,出言詢問。
管事恭敬地道:“是舒王爺,今日陪著側妃娘娘,前來為小殿下祈福往生。”
秦勳的獨子在之前那一場不可言說的大事中夭折了,京城官員都是知曉的,前來祈福也在情理之中。
之後,韓光兆在後山巧遇舒王,一切也都是順理成章的。
韓光兆極有禮數地上前見禮,兩人一陣寒暄。
似乎是被韓大人的名士風範折服,舒王興致上來,邀請韓光兆為夭折的幼子寫一篇祭文。韓光兆正閑得無聊,樂於交際這些達官貴人,一口應承下來。
兩人立刻去了專門為小王子設立的靈堂裡,一邊奮筆疾書,一邊推敲著詞句。
貴人靈堂,幾個禮部的官員不便進入,等候在門外,聽著裡面兩人咬文嚼字的探討,只想打瞌睡。
而房內的兩人,談興正濃,嘴上探討不停,為了某個詞語的使用。一邊筆走龍蛇,在白紙上塗抹著。
若是禮部的官員探頭進來,看到兩人在紙上寫的內容,只怕會駭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