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矮胖漢子瞪大了眼睛,望著前方,嘴裡啊啊作響,卻發不出聲音來。
幾個同伴以為他中邪了,嚇了一跳,連忙圍上去。
矮胖漢子卻更加激動,全身顫抖,彷彿失去了語言能力,卻胳膊抬起,手指遠方。
幾個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過去,頓時如同數九寒天一頭冰水當頭澆下來,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在密林的深處,一個高挑的影子飄過,他彷彿沒有腳一般,這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他身上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衫,鑲滿了珠玉寶石,胸口繡著雲海騰飛的五爪金龍。
就算是最貧陋無知的百姓,身為天子腳下的住民,也能認出,那是一身皇袍啊!
山風吹過,將一聲聲呢喃送入了耳中,詭異幽深,讓人肝膽俱裂。
“恨啊!那個毒婦,下毒害我……”
“恨啊!悖逆人倫,謀殺親夫……”
……
幾個獵戶已經嚇得人事不知了,紛紛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森林裡一片寂靜,有一個膽大的獵戶略清醒了些,壯著膽子抬起頭,悄悄往前面看去。哪裡有什麼人影龍袍,森林裡一片光亮。
太陽又從天邊冒出頭來,照得整個林子裡通透明亮。
慢慢地,一群人都緩和了過來,他們面面相覷,
又猶豫著磕頭了片刻,幾個人站了起來。
森林裡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說話,也不知誰最開始後退,幾個人接二連三轉身跑了起來。
那架勢,宛如後面有一千頭野狼在屁股後面追趕著……
在烏理國妖魔和金衣教主開展仙魔大戰的輿論之後,漸漸地,京城裡又有一個謠言慢慢浮現了。
提起此事的人,無不諱莫如深,甚至不敢在人前明說,只敢旁敲側擊地說著一些不明所以的話語。
“前些天白茶樓上新上的評書,那姦夫淫、婦,謀殺親夫的段子你可聽了。”
“聽過了,唉呀,哎呀,毒殺親夫這種事兒……”
“不說這個了,你知曉最近京城北邊河流又有人投毒來著吧?聽說這次的毒物極為厲害,中者立斃。”
“不會又是南陳投毒吧?”
“京城裡防備地這麼嚴密,而且金衣教主出關,那幫妖人想要故技重施,應該是不可能了。”
“我怎麼聽說,這毒、藥並沒有毒死人過。”
“這就是毒、藥離奇的地方了,本來以為那河流顏色都變了,必定是厲害的毒、藥,誰知道,有村民不小心喝了,竟然毫無異樣,連家養的牲畜喝了,都沒事的。只有野外的那些牲畜喝了,才會斃命。”
“好生離奇。也許是蒼天仁義,不忍心傷害我大周的子民百姓,連家養的牲畜都庇佑著,唉,仁君啊!”
“咳咳,不說了。”
“唉,古時候聽說,重臣烈士之遺軀,三年不腐,之後一朝化為碧血,彌散天地,化育生靈萬物,能讓水更清,土更肥。那冤魂若不散,也會凝聚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