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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深, 一向清淨的裴家府邸今日難得的熱鬧了起來。
所謂的熱鬧,也只是與往昔相比, 比起京城諸多勳貴之家每日通宵達旦的歡宴作樂, 裴翎自從因病退隱朝堂,府邸門前便少有人登門。
今日卻難得停著幾輛馬車。
正堂之內,何家如今的家主何博融滿面笑容, 正與裴翎說著話。
兩人談起北疆這幾年的形勢和西域那邊的生意。何博融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五官深刻而英挺, 讓人印象深刻。在北疆一直有暗地裡的傳言, 說何家祖上有西域胡姬的血統。只是何家一向自詡貴族正統, 對這種謠言是堅決否認的。
何博融為人熱情好客, 爽朗健談, 在整個北疆都是出了名的, 何家門庭中門客三千,大有古君子之風。他們家又有錢,又豪爽。不僅大周疆域內的官員, 從北到南,天下勢力幾乎都願意賣他們幾分面子。
陪在兩人末座的是兩家的後輩。裴翎身邊自然是裴拓。
與裴拓相對而坐的是一個俊秀的年輕人,氣度溫雅純正,讓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何博融談完了近來的生意,話題轉到如今朝野上下關注的焦點昌龍觀上。
“年前下官因為生意,去昌龍觀走了一趟。好家夥!那個人擠人啊,要不是跟那邊的幾家有些交情,只怕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何博融絲毫沒有誇張, 大周與北朔官方互市的訊息放出去之後,如今不僅北疆的商家,連同南方還有西域的諸多豪商,都趕來昌龍觀探聽訊息。原本只是一個不足萬人的小城鎮,一下子空前繁華了起來。
“如今場地整理地如何了?”
“依下官所見,大體框架都已經整治好了,那時候還是兩個月前,算算時間,如今應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這東風,便是宮中的訊息了。
明白何博融是想探聽一下安撫使的訊息,裴翎笑道:“昌龍觀的差事,可不好幹。年後只怕朝廷會有大動作,等閑官員,都難按下場子來。”
“是征伐南陳嗎?”何博融小心翼翼試探著。
“征伐南陳勢在必行,也不算什麼意外,而且征伐南陳,牽扯不到昌龍觀這邊。”裴翎淡然說著,“是朝廷對昌龍觀,或者說皇上對昌龍觀,可能會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想法。”
“二郎是精通經濟之道的人,到時候如何辦理,趁著這些日子該多思量一些。”
何慈連忙起身,神態恭謹:“侄兒若能有報效朝廷的機會,必定殫精極慮,不惜己身。”
何博融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原本他聽說,霍家推舉了李翔陽出來,也不知道宮中意思如何。
霍家在朝堂的勢力,一向比裴氏強大,聽說年輕的皇帝,又極為寵愛霍家出身的那位女官。
他本來以為,這昌龍觀安撫使的職位,是希望渺茫了。但聽裴翎剛才話中意思,竟然是十拿九穩了。
心中不免詫異,但他素來知曉裴翎的性情,若無十足把握,從來不會誇口奇談的。
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他忍不住流露出喜色來。
將心中的頭等大事敲定,何博融又想起另一件難題來。
他目光掃過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裴拓。
裴拓此時面上不顯,實際上心中萬分不耐煩。幾次想找藉口出去,但想到之前任驚雷再三警告,只能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
“家中小女……”何博融猶豫著,以他的口才,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下去。
好在裴翎直接接過去話,笑道:“既然已經交換了庚帖,無需多慮。”
“只是暫時也不必著急婚事,拓兒這孩子性情甚是跳脫,這兩年也不夠心靜,我正想著該好好打磨一下,急著成親,反而耽誤了小姐。”
裴翎這話中意思,是完全不介意宮中的那一出意外?
何博融更加驚訝,就算心思寬厚的男子,未婚妻傳出這樣的名聲,也會心有芥蒂,更何況裴拓原本也不喜歡自己女兒。
好吧,他也不傻,裴拓的脾氣,自然看得清楚。不過他對自己女兒的才貌性情有絕對的自信。裴拓終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只要女兒服侍久了,心如磐石也要化作繞指柔。
只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數,好好入宮請安一趟,竟然被皇帝橫插一腳。用五女兒替換四女兒,也是一個法子。反正兩個女兒一母同胞,都是嫡出。這兩年看小五的容貌,只怕將來並不遜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