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指點其實就是那麼回事兒。
秦諾並不想透露自己內功的秘密,所以在演武場只是學些拳腳刀劍之類的功夫。
雖然在任驚雷他們眼中,自己使出的都是些花架子,但指點教導還是極為盡心。
任驚雷扶著秦諾的手臂,糾正著姿勢上的不足。
裴拓不屑地從背後瞥了他一眼。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就知曉秦諾武功底細:純粹是一隻弱雞!被刺客追殺的半死,全靠那個叫方源的侍衛斷後才能逃出來喊救命。
要不是為了能見一見那個人,他都懶得來宮裡,還要應付這群小子。
雖然比秦諾他們大不了幾歲,裴拓卻已經是實打實上過戰場的人了。自然看不上這群勳貴子弟,雖然秦撼一口一個將軍,兩眼放光,圍著他團團轉。
裴拓懶懶散散地隨意教導著,反正皇帝那邊有任驚雷在伺候,自己對這些小子,隨意應付一下就行。這幫小子們中間,也就姜頌略有些資質,至於霍承光,連皇帝都不如,花架子都打不好。
指點的間隙,他目光不時掃過門外,想著,該怎麼才偷偷溜走,見見那個人呢?
滿肚子心事,耳邊小胖子還在呱燥著:“……聽說那套狂沙刀法是北疆邊軍在對戰北朔鐵浮屠部隊的時候總結出來的,”
裴拓點點頭,“北朔的戰馬精良,尤其鐵浮屠戰馬,難以撼動,狂沙刀法算是地躺刀的改良吧,對付這種大塊頭最有效果。”
“聽著好威風啊!”秦撼滿臉的激動,“聽說北朔那鐵浮屠是一種混合了野狼血統的戰馬,披掛全身鐵甲,刀槍不入,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唯有北軍中的這套狂沙刀法能對付,聽說這種戰法在北疆大大的有名……”
裴拓冷淡地笑著,所謂威風,不過是拿命來填的!落到拔刀對抗騎兵的地步,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就算能對敵人造成傷害,自身也多半必死無疑。
只是這些道理,跟這群從來不知道戰爭為何物的富家少爺說毫無意義。他也懶得多說,隨意嗯嗯啊啊著。
秦撼還在糾纏著,想讓他多說一些北疆戰場的往事。
看出裴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旁邊霍承光笑著打岔道:“說起北朔,聽說前來交換國書的使節團已經在路上了。”
裴拓臉色更黑了。
霍承光納悶地看了他一眼,這家夥今天是怎麼了?一副每個人都欠我八千兩銀子賴著不還的表情,這是伴駕時候該有的態度嗎?
人家說自己霍家擅權,這是沒見過裴家的態度吧?皇帝面前都能這麼擺臉色!
比起禦書閣度日如年的感覺來說,演武堂的時光流逝地飛快。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了,秦諾自覺活動地差不多了,收了姿勢。
秦撼幾個雖然意猶未盡,也不好違逆皇帝的意思。
待幾個小祖宗都離開了,任驚雷鬆了一口氣,總算一堂課平平安安應付過去了。
入宮教導跟宮禁輪值是同步進行的。霹靂營還要負責這些天的宮禁輪值,所以兩人離開演武堂後,又去了侍衛所處理公務。
忙碌一天,轉眼就是晚上了。
整個皇宮都安靜了下來,已經是下鑰時間,宮門落鎖,除了巡邏的侍衛,寂靜的廊道上沒有任何人走過。
就在這樣安靜的時刻,一個黑影突然從東邊的侍衛衙署後窗戶翻了出來,一路向西,分花拂柳,巧妙地避開了所有巡邏的路線和瞭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