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和和氣氣不好嗎,非得這麼暴力!
任驚雷生怕裴拓按耐不住,作出太粗暴的舉動,得罪人。自己搶著策馬上前了兩步,逼近秦諾,笑眯眯道:“王爺若是不想出城,城內也無法……”
一句話沒有說完,他突然出手,想要將秦諾制服,拉到自己的馬上。
然而他的手剛逼近秦諾的後脖頸,突然一道冷風襲來。
任驚雷是久經戰場的高手了,在馬上無法變招,直接身子一仰,貼著馬背躲開了襲來的武器。
銳芒緊貼著鼻尖兒擦過。
那是一隻利箭,帶著破開鴻蒙的淩厲氣勢,徑直從這一支警備森嚴的隊伍中央穿過,牢牢釘在他們身後的一處封閉宅院的大門上,正好釘在封條交叉的明黃色十字中央。
箭羽顫顫,昭示著剛勁的力道。
任驚雷瞬間起身,與裴拓一起望向對面。
陰影中,一個身影緩步走了出來。
他整個人依然停留在陰影之下,因為距離很遠,看不清楚容顏,依稀是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鼻樑上一道橫過的疤痕。
任驚雷眯起眼睛。是個高手,只是……
裴拓立刻認出,是這個淳王爺身邊那個叫方源的侍衛。
走近了眾人,方源的聲音低沉沙啞,彷彿在說著一件最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
“王爺不想出城,便沒有人能強迫他出城。”
拋開雜念,任驚雷眉梢抽搐,今日看來是真不能善了了。這個王爺,不會以為一個侍衛就能阻止他們的腳步吧?
雖然眼前這個人裴拓也跟他提起過,是個少見的高手。但是高手又怎麼樣?他們冒險入城搶人,這一趟帶的可都是高手。
不等裴拓和任驚雷吩咐。周圍的幾十個護衛開始自發挪動腳步。他們都是軍營中最精銳的戰士,早已配合默契,很快布好了攻守的防線。
然而,還沒等任驚雷開口打破沉靜,變數又生。
一重重黑影突然從街道的兩側浮現上來。
那裡都是門閥官員的宅邸,已經被抄了個幹淨,原本都靜得出奇。此時卻突然有無數人頭,從院牆頂上,大門後面冒出來。像是雨後春筍一般,出現的如此突兀。
他們都持著弓箭,靜默地望向這邊。雖然距離還很遙遠,但是久經沙場的人很容易判斷出,他們一群人都在射程之內。
裴拓目光掃過那些人精銳而彪悍的神情,還有幽黑銀飾的服裝,目光轉冷:“闢東營……”
秦諾聳聳肩,準確地說,不是闢東營,而是他的三千親衛士兵。好吧,原本他們確實是闢東營的。這些天在長水莊的操練,還是挺有效果的。
這一段日子裡,他從自己的親衛中挑選了一隊精銳,逐漸裝扮成販夫走卒,以各種不起眼的手段,分批次潛入京城之內。為的就是如今這一刻。
“現在咱們能回頭了吧?”秦諾笑得和藹。
瞪著秦諾,裴拓聽見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諾沖著裴拓溫柔地笑了笑:“本王說了,今天不出城,要回皇宮,以德服人。”
裴拓目光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淳王爺這是想要將我等斬殺此地,然後去投效霍家和新君嗎?還是覺得這樣做了,霍家就會獎勵你一個皇帝當當?”
裴拓腦洞挺大的啊!秦諾表示驚訝。
不過是真被氣得不輕,都語無倫次了,連獎勵一個皇帝這種犯忌諱的話都說出來了。
任驚雷也感覺情況不妙,趕緊一個眼色阻止即將火山爆發的裴拓,面對秦諾誠懇地道,“王爺欲返回宮廷,想必是胸有成竹了?”
對他的試探,秦諾並不反感,再繼續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城外裴翎想必還等候著訊息,繼續讓他久侯也不妥當。
秦諾爽快地建議道:“不如咱們兵分兩路,諸位可以先出城去,本王職責所在,必須即刻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