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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尖細的聲音穿透雲霄, 幾乎連枝葉都要一起撼動了。有幸成為他“最好的”傾聽者,青之川親歷了這番撼天動地的尖銳嗓音。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耳旁環繞著男孩的那句話, 久久未曾消散。
她仰面躺著,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坐在她身上的男孩叫她不回話,原本就氣得鼓起的臉頰更顯緋紅。他毫不留情地用拳頭砸著青之川的胸口,力度不大, 但威力不小,惹得青之川哀嚎連連, 甚至主動求起了饒, 然而男孩充耳不聞,把她的話全都當作了耳旁風。
顯然, 這男孩同青之川相識。
這下就有的可為難了。要是這小孩只是沒由來刻意惡作劇的家夥, 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把他丟到一邊去了,但見他舉止之間的感覺,好像和青之川熟稔得很。若是什麼都不說,就這麼在青之川面前貿貿然動手把這小孩拉開, 顯然會有些不太好。式神們也不知該怎麼做好了, 只得站在原處,向玉藻前投去期待的目光——因為玉藻前站得離青之川最近。
這是繼上個月深夜尋青之川事件之後, 玉藻前第二次背負來自於如此多人的期望。說實話,他有點想推辭, 不過這小孩不停地吵吵嚷嚷著實讓他頭痛。
熊孩子果然是令人厭煩的生物,他想。
玉藻前揉了揉太陽xue, 可惜頭疼未有絲毫減緩。他心一橫,俯下身,一把揪住了熊孩子的衣領。
揪住衣領之於熊孩子,威力不啻於抓住了他的把柄。男孩瞬間停下了吵嚷,抬頭看著玉藻前,一臉茫然。
“……您是哪位?”
熊孩子眼裡滿是疑惑,但仍是畢恭畢敬地問起玉藻前的身份,態度變化之大,讓玉藻前忍不住懷疑眼前的孩子是不是沒有表面那樣單純。
熊孩子的“大威力攻擊”被玉藻前打斷,青之川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她長舒一口濁氣,手撐著地面扶起身子,趁著熊孩子疑惑的當口,一把摟住了他,也順勢鉗制住了他的行動。
“哎哎,別鬧啦綾人。”青之川柔聲道,似是在哄他,“你一上來就這麼粗暴,不怕我傷心嗎?”
來自青之川的擁抱把環繞在名叫綾人的孩子周身的尖刺徹底融化,他不再鬧了。他挺直後背,說什麼也不肯貼近青之川的懷抱,還欲蓋彌彰地別開頭“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好像根本不在意青之川所說的話,然而事實上他的目光卻在不停地朝青之川臉上瞟,這無異說明他還是相當在意青之川的。
“誰叫你走了這麼久都不來看我,這是給你的懲罰!你一點也不關心我,你一定是把我忘記了吧!”
綾人理直氣壯地控訴起青之川的罪狀,裝模作樣地扭動身子,想要脫離青之川的懷抱,不過卻無濟於事,他只得悻悻放棄掙紮。當然了,他也樂於待在此處。
“我……”青之川一下子失去了底氣,畢竟她數年未歸確實是事實,但她還是努力為自己辯解道,“但我去年特地寄了北海道的高階和果子給你吃,我怎麼可能忘記你呢?”
為了那盒和果子,青之川愣是吃了兩個月的清水煮白菜——因為彼時她正努力還著修繕舊屋的錢,一窮二白,可謂是平安京日子過得最悽苦的陰陽師之一了。
在這樣窮苦的情況下,她仍是給綾人送去了和果子,她私以為自己對這死小孩的愛已經天地可鑒了,沒想到人家壓根沒放在心上。
她想好好和綾人說道理,誰知道綾人壓根不想聽。
“再貴的和果子,那也不是你!”綾人氣鼓鼓道,“你走的時候說好會回來的,可我等了好久,你都沒回來。你也不給我寫信……”
“你……看得懂我信裡寫得內容嗎?”青之川試探般地反問道。
她記得離家前,綾人還不識幾個字。
綾人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不知是由於憤怒,還是羞恥心在悄然作祟。他提高了聲,欲蓋彌彰般嚷嚷道:“那我也會去找別人念給我聽呀!”
青之川哭笑不得,也不知應該如何安慰綾人才好了,只好說著“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權當亡羊補牢。可惜這話對綾人不受用。他仍是氣鼓著一張臉,用力錘了一下青之川的肩膀,便從她的懷裡竄了出去,朝她呲牙做了個鬼臉,跑到遠處,一眨眼便溜得沒邊,不見蹤跡。
青之川無奈地嘆氣搖頭,深感綾人是個難搞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