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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前的聲音裡帶著青之川不曾聽過的輕蔑。他幾乎未曾用這般的語氣說過話, 但談及蛟龍與人類之間關系時的冷漠,讓她忍不住心顫。
“為什麼這麼說?”她小聲反問了一句。
問出話來,青之川略微有些後悔, 畢竟這話說得有些太過直白了。她本以為玉藻前會默不作聲,或是尋什麼由頭直接搪塞過去,卻沒想到他卻毫不避諱地回答道:“與我相交甚好的一隻蛟龍,因為十七年前的無妄之災, 死在了人類的手裡。”
悽然。
不知怎麼的,青之川腦中突然跳出了這個詞。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事實上, 在談及蛟龍的時候, 大家就已經停止了竊竊私語,都不再出聲說話了。
過於凝重的氣氛湧動在空氣中。
“關於蛟族, 其實真實情況不像玉藻前說的那樣。”不等一目連忙插話道, “這故事略微有些複雜。大人若是想聽的話,我可以簡略地和你說說。”
青之川點頭,毫不猶豫道:“願聞其詳。”
“這要追溯到十多年前了,那時候說不定大人都還未曾出生呢。”一目連笑著, 故作輕松道。
“十多年前?”青之川摸了摸下巴, “那時候我倒是已經出生了——不過還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毛孩而已。”
“那您不知道發生在蛟龍族的事情,倒也是可以理解了, 畢竟您那會兒還只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罷了。”
一目連的白龍發出了一聲極低沉的嗚咽。它繞在青之川的肩膀上,用角輕蹭著她的脖頸, 顯露出了往日沒有的膩歪。青之川摸了摸白龍的腦袋,沒說什麼, 任由它的體重壓在自己的身上。
一目連垂首站著,深思許久後,他清了清嗓子。
“有關於蛟族的遭遇,要追溯到十七年……”
十七年前的那個夏天,比往年都要熱上許多。到處都是叫不出名字的黑色小飛蟲,蟬鳴聲聒噪難聽,擾得人心煩不已。
玉藻前確信,是那酷暑的炎熱讓當權者失去了一貫的判斷力。
不過本來判斷力也不算太好就是了。
彼時,現在掌權的天皇僅僅只是個不受寵的王儲罷了,還未繼位。坐在統治者寶座上的,是他的父親——一個七老八十,思想已然走向混沌的老人。
那時候已經是先皇執政的最後幾年了。
因著先皇年華已老的緣故,而現在的天皇又不受先皇的青眼,朝中的大事小事幾乎都被朝中的臣子拿捏在了手裡。這些人可不是等閑之輩,他們各懷鬼胎,覬覦著那個寶座。
其中權力最大,也最受先皇寵愛的,是清江的綠川氏。朝堂之中,大概有四分之一的臣子都或多或少與綠川家有聯系——有些是間接的姻親關系,但更多的是直接的血緣關系。就連官位最高的從一位太政大臣的位置,都被綠川家的人佔了去。
“綠川家啊……這我倒是知道。”青之川喃喃道,“現任的天皇繼位以後,耗費了好幾年才將其勢力完全鏟除——整個綠川家就像是樹根一樣,盤繞著整個京都。”
“綠川一族的覆滅,同蛟族也有些關系。”
“是這樣啊……”
青之川不再出聲了,靜靜聽著一目連繼續說那過去的事情。玉藻前別過頭去,但卻也聽得認真。
過於炎熱的天氣,讓先皇難以專注於處理政事。在群臣的建議下,先皇決定到右京的行宮住上一段時間,權當避避左京難以忽略的酷暑氣息。
然而在前往右京途中,先皇卻突然被一隻蛟龍襲擊,險些喪命。
莫名受到攻擊,無論怎樣都應該追究那隻蛟龍的過錯,這是理所應當的。但先皇只想抓住那隻心懷不軌的蛟龍罷了,可綠川氏為了阿諛奉承,自作主張曲解了先皇的旨意,命令陰陽師屠盡所有蛟龍。
無需仁慈,但凡是蛟,哪怕從未作惡,也會被殘忍殺死。那些攝政者,美名這種非人的屠殺為“寧缺毋濫”——既然有蛟龍心懷不軌,那蛟龍顯然都不是善類,以防萬一,還是全部屠盡為上。
在這樣的無區別屠戮下,甚至連一些龍都不幸牽連遭殃。
玉藻前的舊友就死在了那一波屠殺中。
“他性子溫馴且謙和,年紀同我差不多。”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的能力雖不及我,但我確信,以他的本事,不至於落到身亡的地步,但那些陰陽師竟用他的後代逼迫他。人類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