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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寮內的矮桌上, 擺著源賴光的愛刀——說得確切些,是愛刀的殘骸。沾染在銀白刀刃上的鮮血已然凝固,青之川並未刻意將血跡擦淨, 一方面是因為懶惰,但更多的是想要留下曾惡戰過的證明。
會長山下九川和負責懸賞封印的長官坐在矮桌的另一側,正眯著眼細細打量斷刀,神情專注到了極點。這兩人宛若兩尊大佛般豎在青之川面前, 嚇得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兩人久久不語,青之川等得都有些口幹舌燥了。她將手背在杯壁上貼了一小會兒, 發現茶水還略燙, 只好悻悻收回了手,靜待水降到適宜飲用的溫度。
上一次被茶水燙到的經歷她可忘不了。
山下九川抽出一塊帕子, 小心翼翼地捏起斷刃, 和長官竊竊私語著不知在說些什麼,青之川一句都沒有聽清。
“咳咳。那個,我的賞金……?”
青之川清了清嗓子,小聲提點了一下他們。
她也不想表現出一副急著想要錢的貪婪模樣, 但被會長和長官這麼耗著, 她多少有些擔心起自己是否能夠拿到賞金了。
對於賞金問題,青之川一直都自信滿滿地認為自己一定能夠拿到, 因為她確實真真正正地殺死了源賴光,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但山下九川和長官的沉默讓她的信心逐漸消磨。
她知道他們在懷疑著什麼。
她沒有帶回源賴光的屍體, 只有一把斷刃作為證明,如果有心挑刺, 大可以說她隨意拿了把刀作偽裝,目的只是為了拿到高額的賞金。
他們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資深陰陽師了,人生閱歷比青之川豐富了不知數十倍。對於人性的“惡”,他們自然也見識了不少,所以就算他們以最糟糕的角度去看待她,青之川也不覺得奇怪。
山下九川抬眸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斷刃。他有條不紊地疊齊帕子,動作細致地如同資歷豐富的老手藝人。但疊好的帕子卻被他隨手丟在了桌角,他沒有再多看一眼。
“四十九院,能說說你是怎麼遇到懸賞目標——你說她叫源賴光——的呢?”
山下九川問道。
青之川早就料想到會被詢問這樣的問題,因而在來到陰陽寮之前她就已經在心裡打好了腹稿。不慌不忙,她將那兩日的經歷簡略道出。為了不讓自己的陳述顯得太過複雜且混亂,她刻意隱藏了一些內容,譬如像是藤丸立香的來歷,以及小玉藻的存在等。
“是這樣啊……”長官瞭然般點著頭,右手不停摩挲著下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身為陰陽師應盡的職責。”
雖然嘴上說著如此謙虛的話,但青之川心裡真正想的卻是賞金。
說實話,若非是因為不菲的賞金,她絕對不可能願意主動接下這差事。
山下九川輕拈胡須,將斷刃重新用布包了起來。
“我知道四十九院你是個好孩子,所以相信你不會為了這麼點錢而向我說謊。”他故意停頓在此處,抬眼打量了一番青之川此刻的表情,見她同平素沒有什麼差別,才繼續道,“不過做事情不能太過草率,而且你沒有帶回屍體,所以我們還需要花上一點時間證明你確實完成了委託者的懸賞——別多想,這只是以防萬一而已,我並沒有在質疑你。”
既然山下九川發了話,青之川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這種時候沒什麼好反駁的,她乖乖點頭應道:“好的,我知道了。”
山下九川滿意地頷了頷首,捧起斷刃便離開了,屋裡只剩下了長官和青之川。茶水終於涼到了適宜的溫度,青之川端起茶杯灌下一大口茶水。
解決了口渴之急,對於青之川來說好像也沒有什麼留下來的必要了。向長官告辭,她起身準備離開,但她忽得想到了些什麼,忙又坐下。
“晴明大人是不是還沒有回來?”她問長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