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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川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並不完整,而是碎裂的片段。
夢中,她看到了吞噬城鎮的紫色火焰,她聽到了人們痛苦的尖叫聲。焦土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好像她就立足於燃燒的街道中央。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彌漫在空氣中的恐懼。
場景忽得轉換。焚天的妖火消失了,天下起了雨。神社的朱簷下,身著素衣的男人哭得歇斯底裡。他的慟哭讓青之川都心顫不已。
她想要走近男人,然而神社訇然坍塌,一隻九尾的金面白狐立於廢墟之上。白狐逆光站著,身形逐漸消散,最後化作星塵,流轉於自然界的萬物之中。
青之川驚醒,夢在此處戛然而止,然而夢境中的恐懼與惴惴不安之感仍然清晰無比。
她莫名覺得,這個沒由來的夢應該是來自於某個式神的回憶。
青之川可以夢到式神的過去。如果式神足夠信任她,願意對她敞開心扉,那麼夢境中的場景和細節就更加清晰。如果式神對她心有隔閡,那麼夢境就會相對破碎模糊,就像她剛才所做的夢那樣。
通常這種夢,青之川醒來就會忘記了。然而她不能忘記剛才的夢。
男人的慟哭讓她為之感傷。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不知道他是何表情,但那樣悲慘的哭聲,讓青之川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會是誰的過去呢?既然出現了狐貍,應該是玉藻前的回憶吧。
難道那個男人是玉藻前成妖之前的丈夫,因為痛失愛妻而在神社徹日哭泣?
仔細推敲了一下,青之川否定了這個猜測。玉藻前生來便是擁有強大妖力的九尾妖狐,同那些因怨憤或不滿而成為妖怪的亡魂不同,玉藻前應該沒有所謂的“生前”。
或許那男人是與玉藻前同族的狐貍,長久以來都心繫與玉藻前。然而玉藻前是一個喜歡混亂與動蕩的妖狐,看不上老實本分的他。男人傷心不已,於是在神社外痛哭不止。
但這種事情真的值得傷心嗎?而且為什麼非得是在神社外?
青之川又考慮了其他的可能性,但因為多少有些細節性的紕漏,都被自己一一否決了。
單靠自己胡思亂想絕對沒有辦法得知真相,青之川對於這一點很清楚。如果當真想要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以及他在神社哭號的原因,她還是應該親自去詢問玉藻前。
可玉藻前昨日才被召喚出來,青之川和他還不熟,就這麼貿貿然地去問,玉藻前不一定會告訴她。深思熟慮之下,青之川選擇將這份疑慮暫時先深藏於心中,等到日後與玉藻前熟稔些了再問問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今日寮裡沒有指派工作,青之川比較悠閑。她將亂糟糟的房間久違地整理了一遍,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衣服居然被扔得到處都是,然而在今天之前她都沒有絲毫自覺。
將衣服全都疊好放入櫃中,整個房間都顯得寬敞了不少,但還是略顯雜亂。單是疊衣服這件差事就已經讓青之川腰痠背痛了,她現在完全無心去收拾房間的其他角落。
她揉著肩膀走出房間。式神們醒得比她早,正聚在庭院裡。青之川不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好奇地湊了過去,發現原來是酒吞在和一目連玩投壺遊戲。
兩人各持了九支箭矢,誰投進壺內的箭矢少,誰就是輸家,必須要自罰三杯。
青之川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一定是酒吞定下的規矩。
一目連緊盯著狹小的壺口,屏住呼吸,不停地調整著箭矢尖端的方向。手腕微微用力,箭矢劃破空氣,完美地落入壺中。式神們發出歡呼,他也微微鬆了口氣,再度抽出一支箭矢。
他對酒沒有好感,因而玩得尤其認真,生怕一不小心走神害得他出現失誤。
酒吞顯得更懶散一些,他看也不看,隨手把箭矢扔了出去。箭矢在壺口打轉了幾圈,晃蕩一聲,勉強落入了壺中。式神們又爆發出一聲歡呼。
最終的結果是一目連九矢全中,酒吞以三矢之差輸給了一目連。不過酒吞的臉上絲毫看不出輸家應有的不甘心和氣餒感,他反倒是喜滋滋得端起酒杯,一口氣飲盡美酒。
青之川覺得,他一定是為了可以喝到酒才刻意輸給一目連的。
下一回合是妖狐與大天狗。兩人都認真得很,打成了平手。照理說這樣的結果皆大歡喜,因為各自都是贏家,都不用喝酒。雖說理論上應該如此,但他們卻被好事的式神們慫恿著都喝了酒。
青之川環顧了庭院一圈,沒有發現玉藻前的身影。
“你們知道玉藻前去哪兒了嗎?”
“她出門有一會兒了。”書翁回答道,“她說已經很久沒在平安京待過了,想要在附近走動走動熟悉一下。”
青之川瞭然般地點了點頭。她想起玉藻前受到召喚出現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兒的變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