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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院青之川專心看著豎立在茶水中的茶葉梗,呼吸謹慎。坐在她對面的是陰陽寮的會長。這麼一個極少有機會遇見的大人物近在她的眼前,不免讓她有些緊張。
會長山下九川嗦了一口茶水,抬眼打量了她一番。他放下茶杯,悠悠然道:“四十九院,算起來,你正式成為職業陰陽師已有整整一年了,是嗎?”
會長酷愛在句尾丟擲一個反問,算是給小輩一個話茬,不至於讓對話中斷得太快。
四十九院青之川點頭:“是的,山下大人。去年的今天,我從您手中接過了由您簽署的陰陽師資格證書。”
山下九川放下茶杯,雙手輕按在膝上,長嘆了一口氣。
“這一年裡,你為平安京的安定,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吶。”
“不敢當不敢當。”
青之川的頭垂得很低,顯然是被山下九川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誇獎給嚇到了。
她不擅長與人交際,尤其不擅長同年長的人交流,況且平日裡她不常同山下九川見面,就算是偶爾在寮內遇上,也只是打聲招呼各自就轉身離開,像今日這樣的面對面正式會談,她似乎還沒有經歷過。
而且初成為陰陽師的第一年,她覺得自己還沒成就一番值得稱道的貢獻呢,實在是擔不起會長的誇贊。
聽到她的話,山下九川笑了起來:“莫要妄自菲薄了,你確實做了許多啊,這一年裡驅除的惡鬼數量,幾乎都快要趕上安倍君了吧?難怪百姓們會稱你為‘平安京最強陰陽師之一’了。”
青之川的頭垂得更低了,前額幾乎都快要碰觸到桌角。
“那都是些說笑的話,怎麼能當真呢?”她訕笑道,“您也知道,我就是個專門劃水的。平安京的百姓哪兒會知道我的真實水平啊……”
“哈哈,四十九院真愛開玩笑。”
山下九川笑了起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本著長輩的職責,他又叮囑了四十九院幾句,就放她回去了。
青之川起身,朝山下九川拱手拜別,轉身離開。然而還未走出房門,她就被叫住了。
忽然被點名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青之川被嚇得後背狂冒冷汗。她僵硬地回過頭,畢恭畢敬地問山下九川還有何事要同她說。
山下九川合起摺扇,指了指她的頭發:“你今日,怎麼用綢緞束發?”
青之川穿著巫女服,按說應當以檀紙和白色麻繩束起長發才是,用緞帶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她以為自己能濫竽充數矇混過去,沒想到居然被眼尖的會長大人發現了。
“呃……一時沒找到檀紙被放在何處了,又急著趕來見您,就隨手拿了條白色緞帶……”
其實青之川已經很久都沒有用檀紙束發過了。她是個懶惰到極點的人,嫌檀紙束發太過麻煩,除非在正式場合,一般都用緞帶束發,甚至披散著頭發,隨性得和她庭院裡那群式神一模一樣。
“且不說檀紙的問題,你的外衣也有問題啊。你穿著的不是千早,而是羽織。”
“啊?真的嗎?”
青之川忙低下頭,抬手仔細地看了看衣袖和側身的邊縫,發現還真同山下九川說的一樣——這件隨手從衣服堆裡拿出的狀似千早的外衣,其實是羽織。
被這麼直白地點明瞭穿著上的失誤,青之川不免覺得有些羞赮。她尷尬地撫摸著發梢,對山下九川道:“多謝會長大人提醒,我下次絕對不會再犯此類著裝錯誤了。”
山下九川長嘆了一口氣,語氣頗為無奈:“你知道就好。”
“是是。”青之川點頭應道,“那麼,在下就告辭了。”
得到山下九川的肯定答複,青之川立刻邁步離開,速度快得幾乎可以起飛。
回去一定要找那群小崽子算賬!
青之川恨恨想著,跨上馬背,飛奔著回到了家。將馬牽入馬廄,她的怒氣仍是未消。
她沖進正廳,因為憤怒,腳上力氣不由得加重了些,踩得地板直作響。
平日裡,她每每進入正廳時,都會抬頭望一眼掛在牆上的陰陽師資格證書,然而今天她氣極了,完全無心顧及這件事情。
邊角鍍有金紋,右下角書寫有山下九川大名的名曰陰陽師資格證書的紙張,是每位職業陰陽師入行的必備證明。沒有這張證書,就不能算作是真正的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