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天成,稱心如意;恭喜姑爺,賀喜小姐。”一旁的貼身丫頭見尉遲真金挑開了喜帕,不由一臉笑意的恭維說著吉祥話。
然後將任婷婷和尉遲真金引到了几案前,隔著几案相對跽坐。几案上有主食黍和稷,還有一份葷菜,一罈女兒紅,另有數個小碟子,裡面盛著調味用的醬、菹、醢、湆。
這個程式叫共牢而食,葷菜就是牢。《禮記?昏義》:“婦至,婿揖婦以入,共牢而食,合巹而酳,所以合體、同尊卑,以親之也。”共牢而食後,便是合巹而酳,也就是現代的交杯酒。
合巹而酒有三次,稱“三酳”。前兩次,貼身丫頭用爵給兩人倒酒,第三次倒酒就換成了巹。
這個年代的交杯酒,跟現代的交杯酒還有些區別。尉遲真金和任婷婷先是喝了一半巹酒,再把這兩巹酒混合,又分為兩巹,然後手擘相交交換酒杯,喝了剩下的酒。喝完之後,將巹一正一反的擲於床底,寓意百年好合。
巹是葫蘆,用它盛的酒也有些苦意,而且任婷婷剛剛在喝交杯酒的時候,只是淺嘗輒止,幾乎兩巹酒全都是尉遲真金喝的。再加上,前面那兩爵酒,尉遲真金喝完這個合巹酒,都感覺有些頭暈了。也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人的原因。
結髮為夫婦,恩愛兩不疑。
合巹酒後,又有結髮禮,男左女右,用金剪刀在尉遲真金左側和任婷婷右側各剪下一綹頭髮,用紅絲線綰在一起,放在了枕頭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姐姑爺,我就不打擾了。”
行完結髮禮後,丫頭識趣的離開,洞房內只剩下了尉遲真金和任婷婷兩人。
大眼對小眼,一時間氣氛有些旖旎。
再說任府大廳,酒席還在繼續,九叔、四目,千鶴和一休四人推杯換盞還在喝著,聊一些趣事。不少鄉紳和任家本家也都沒走。而文才他們早就被抬到房間裡去了。
“猛哥,來喝!”劉鋒大著舌頭說道。
“幹”這時吳猛也比較暈乎了。
二人雖然武力不凡,但也架不住喝了一天,這會都醉熏熏的了。但依然拉著彼此繼續喝著,喝喝的就話多了起來,說到了怎麼遇見尉遲真金,又碰見鬼怪之事,剩下的人聽到二人談論的事,不由都好奇的圍了上來,聽著二人吹虛著。二人雖然醉酒,但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棺材鋪的幾位老人也都在,今天尉遲真金結婚,他們也是沒少喝,雖然尉遲真金有時候不在棺材鋪,但對他們不錯,他們也都盡心盡力,把店鋪當作自己的來經營,尉遲真金也放心,這會他們坐的位置並不比那些鄉紳低。
大廳內一波一波的有說有笑,唯獨長一翁在眾多伴娘出來之後,緊緊把住了去後院的門口,幾波想要鬧洞房和偷聽牆角的人都被他給攔了回去。
任府外依舊燈火通明,酒席雖然撤下去不少,但還擺放著上百桌。兩臺大戲依然在賣力的唱著,不過是換了一茬人,好多小孩依然撒歡兒的跑著,大人們也載歌載舞,場面熱鬧非凡。不時的還傳來幾聲爆竹的聲音。
而洞房內的燈火不知何時卻已悄然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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