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執著的捧著她醉的快要抬不起的腦袋,一遍遍的告訴她:“清姿,我是禦時言,不是曉珊。”
傍晚夕陽落下,他像個極其好耐心的老師,一遍遍的對她說這話,循循善誘。
後來大約是他的執著吵醒了她,她看著他笑,笑的茫然無措。
笑完了又哭。
大約是那個年紀,她承擔的太多太多,醉酒之後,她的故作冷靜和矜持徹底消散一空。
她忽地一把撲進他懷裡,哭著問道:“禦大哥,我們結婚好不好?”
他知道,她想要的並非是他這個人,而是禦家曾許諾給晏家的嫁妝……
他這個人,和那筆豐碩嫁妝比起來,其實在當時的晏清姿眼裡,高下立見。
他看著她強撐了兩個月,一步步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
直到走投無路,她的目光只能寄予在禦家的嫁妝上……
禦時言將思緒從那場恍惚中拉回,低眸便見她閉眼,毫無意識的呢喃:“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小舅舅,我不該拉他下水,我這一輩子怕是都還不了他的恩情了……”
“他是不在乎我欠著他的,可是我這輩子卻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晏清姿呢喃完這最後一句話以後,車廂內徹底陷入死寂。
張亞楠是清楚晏清姿和禦時言的關系的,只是他和付禹城一樣,對於禦時言的感情始料未及。
那場禦時言和晏清姿鬧劇一般的婚姻,他們以為猜中了結局,卻忽視了以後……
車在景山別墅停下的時候,張亞楠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四十。
禦時言抱著人下車,一路平穩的往大門口走去。
他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不禁搖頭想著,這曉珊小姐要是撞見自家舅舅,這麼抱著晏小姐進屋,那關系還能瞞得住嗎?
禦時言今晚的舉止,在張亞楠眼裡,多少都有些故意的成分。
就算不送晏小姐回去,可不也能送去酒店麼?
這……
太明目張膽了些!
他轉念一想,帶回家,似乎也方便“作案”一些!
果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
大廳,禦時言在玄關處換了鞋。
吳媽剛好從廚房出來,一眼瞧見他懷裡的人,頓時整個人一怔!
待看清人後,眼底又是一喜:“是晏小姐啊,這是喝了多少酒,怎麼醉成這樣了?”
“給她找身衣服,送去我的房間。”禦時言說完便抱著人一路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