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都過去了,說個屁啊。”林佑笑罵,句末帶了點鼻音。
餘笑瀾沒說話,單是更緊地覆住他的頭臉,他掌心刷過輕軟的睫毛,像一隻被困住的蝴蝶,帶了點幾不可查的濕意。
林佑平日裡囂張,到了床上卻老實透了。說什麼姿勢就是什麼,連哼都不哼一聲。而餘笑瀾偏偏只喜歡看著他的臉,他貼著林佑線條流暢的脊背,卻硬要將人拗過來,慢條斯理舔吻對方的側臉,脖頸和眼睫。
饒是林佑身體柔韌,也被這別扭的姿勢折騰得渾身是汗,到最後蹙眉輕罵了一句:“……你是狗嗎?”
餘笑瀾低頭看他被淩亂打濕的額發眉眼,和眼角那一點微微的紅,鬼使神差地俯身在他耳邊道:“我願意做你的狗。”
林佑只覺耳邊轟然炸響,被這極致的快活和滿足逼出了一聲細弱的呻|吟。
餘笑瀾得了趣,不肯放他,一句句接著問:“嗯?要不要汪一聲給你聽?”
“……”林佑被他的惡趣味打敗了,狠狠瞪著眼,一句都不肯多說。
餘笑瀾輕柔地撬開他咬著自己下唇的犬齒,旋即捏住對方的下巴,很粗暴地吻了上去。
兩人胡鬧了大半夜,床單皺成了核桃模樣。林佑懶得動彈,翻身就想睡。
神清氣爽的餘笑瀾洗漱回來,深覺這場景很不像話,結果他一抽床單,險些把林佑給摔到地上。
林佑半個身子都被捲到床外懸空著,仍是睡意十足。餘笑瀾無奈地嘆了口氣,幹脆把人拎進隔壁預備好的浴缸,再小心翼翼地放掉半缸水——怕這妖孽睡得太熟把自己給溺死。
好不容易伺候完活祖宗,他認命地去洗床單。明明是枯燥的活計,他一邊倒洗衣粉,一邊卻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手一抖差點抖了半包在水裡。
待得兩人終於清清爽爽躺在大床上,已經是長夜過半。
林佑此刻倒清醒了,睜著眼睛看天花板,輕聲道:“明天怕是要遲到了。”
“怕什麼。”餘笑瀾困得不行,哈欠連天地把人往身下一摟,蒙頭蓋上被子,“睡吧乖,我叫你起來,大不了我送你。”
“他們問起來,就說你是為了和甲方爸爸深入交流……”
“滾你丫的。”林佑瞪起眼睛,在被子底下輕踹他一腳,卻沒捨得掙開溫暖的懷抱,就著這個姿勢闔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
手機鬧鐘怕是假的,林佑迷迷糊糊睜眼,待看清了電子鐘,瞬間像被踩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然後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疼得他嘶了一聲。
顧不上那點疼,他一手提褲子,一手去推還睡著的餘笑瀾。正在這當口,手機催命一樣響起,林佑滿床亂摸,兵荒馬亂地,險些被褲子絆了一跤。
“急什麼。”餘笑瀾稀裡糊塗地睜開眼,從枕頭底下摸出林佑的手機扔給他。
他大咧咧披著睡袍,轉進廚房弄吃的。
林佑屁股依舊是疼,在他身後比了個中指,忙不疊地接起電話。
“喂?啊,組長是我。”林佑偏頭夾著手機去系皮帶,“不不,我早就出門了……不是皮帶扣,你聽錯了。”
“你問我怎麼還沒到……啊哈哈是這樣……”
手機突然被餘笑瀾接了過去,他看了林佑一眼,示意他去洗漱。
“喂?”他接起電話,動作流暢地往平底鍋裡打了個蛋,撒謊不打草稿,“您好。是這樣的,我們這邊有一些創意想和林老師溝通,所以大清早就把他叫來敲定細節。給您添麻煩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