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獨孤伽辰……”
“百曉生瞎說你也……”
“阿若。”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想好了再說,難道你真的沒有幫他嗎?別騙我。”
我突然語塞,又覺得我也沒做什麼虧心事,憑什麼要氣勢上短他一截?
“我那是幫我大師姐沈虹練!”
“哦……”他嘲諷似的一笑。“原來你在嫉妒一個人的同時,還能做到幫她……真是……”
“夠了。”我打斷他的話。“你又吃錯什麼藥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來跟你吵架的。”
他突然靠近過來,鼻尖都要貼上了。濃重的血腥氣讓我不禁向後退去。
“箬雲意,我若吃錯了什麼藥,那也是你喂的。”
我瞪他一眼。“那也得你心甘情願!”
他像是忽然落敗,眸光黯淡下來。只是喃喃,“好一個心甘情願。”
我又是很氣,憤怒的一摔簾子,換了阿素回來自己去駕馬車。
可是沒走出去一裡,我又很想再同他好好談一談了。於是又換了阿素出去。
“北堂星鬱。你有話直說我受不了你莫名其妙的沖我發火。”
他背對著我,我們中間是開啟的藥箱,弄弄的藥味讓本就不甚寬敞的馬車顯得更加逼仄。
他好像舉起藥粉,往傷口上撒了一點,然後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一瞬間。他沒回答我的話,只是說“我本想讓你給我上藥的,可是你好像並不願意的樣子。”
我氣的倒吸一口氣,若不是他現在傷的要死要活,我絕對要和他打一架,好好的打一架。
“北堂星鬱你是不是不會說人話啊!”
我釋放了自己最大音量沖他大喊大叫,他倒是若無其事的轉過來,袒露著□□的胸膛和猙獰的傷口對著我。
“阿若如果願意,那為我包紮可好?”
我一揚眉。“北堂星鬱,這話要是別的厚臉皮的人說,那他就已經被我打死了。”後半句我硬生生吞在肚子裡——你是例外。
許是因為我很可能打不過,我想。
我盡量表現的很不情願的樣子,然後成功惹惱了他。他一把將我撈了過去,只差一點就要貼在他身上。眼底瞬間凝出千萬朵冰淩來,周身的戾氣令人不寒而慄。
“要是獨孤伽辰呢?要是他呢?”
對於他上鈎,我很滿意。所以壞笑綻放的極其燦爛,我伸手在他胸前把紗布繫了個蝴蝶結,然後雙手扣在上面。慢條斯理道——
“要是獨孤伽辰,我會一腳把他踹給沈虹練,她的活自己幹,用不著指使我呀。倒是你麼……我還是得管一管的。”
☆、風雨破寺廟
“哦?”他眼底的寒意退了些,也不那麼緊的拉著我了。
“我以為你傷好了呢,胳膊用力也都不疼的。”可我還是坐在他面前,是很曖昧的距離。“正好說到這事了,那我們都冷靜的談一談……”我順手給他整了整衣領,又用被把他圍了起來。
“一,我不喜歡獨孤伽辰了,很早以前就不了。二,我雖然嫉妒沈虹練,可是這不代表我一定因為嫉妒就要做些什麼。”
他張嘴好像要說話,我抬手就捂住。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信我的,可是我也犯不著騙你。三年前你從未問過我這話,所以我也沒得理由莫名其妙提上一句。如今你為這個話成天給我臉色看,那我就不得不說了。另外,我要是不喜歡你,那我為什麼要救你?為什麼今天穿了紅裙子?為什麼還在神火索橋哭哭啼啼?我就算是害怕傷口,那也不是剜在我身上,我哭做什麼?”
冰淩融化了,轉作汩汩春水,柔和而溫暖。
“第三,我現在生氣了。你看著辦吧。”
說完,我很傲嬌的轉過身去,抱著胳膊撅著嘴。
我聽見北堂星鬱的偷笑聲音,帶著被關在神火索橋半月的沙啞低沉,還有一如既往的幹淨清澈。
然後,我又被撈進一個懷抱裡,貼在結實的胸膛和帶著濃濃藥味的紗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