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柳夕的神識探測中,找不到一絲敵人的痕跡。
她小心的回頭看向秋長生,見他依然死死的捂住胸口,臉色已經變得如同枯葉般蠟黃。
柳夕心裡“咯噔”一下,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很害怕很心慌,連手都顫抖起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身邊的空氣,平時感覺不到絲毫空氣的存在感。然而一旦失去了空氣,窒息隨之而來,讓人從內而外的感覺到難受和痛苦。
“你、你怎麼了?秋長生,你是不是受傷了,你不要嚇我。”
柳夕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伸出手抓住他捂在胸口的手,想要拉開檢查他是不是胸口受了傷。
秋長生看了她一眼,吃力的搖搖頭,但捂住胸口的手柳夕卻怎麼也拉不開。她只能聽到秋長生胸口處傳來打鼓一般沉重的心跳,一下一下,彷彿巨錘敲打在她的心裡。
什麼樣的心跳聲能夠大的如同打鼓?
不管什麼原因,這種狀態都非常的危險。對於還沒有化神的修士來說,身體依然非常的重要,心髒和普通人一樣是致命傷。
最脆弱的心髒,哪裡經得起這般錘鼓一般的打擊。
柳夕徹底的沒了辦法,不知道秋長生此時到底什麼情況,她又不敢胡亂的救治,擔心弄巧成拙。而且一邊還有警戒四周,唯恐楚彥春突然跳出來。
好在秋長生咬著牙,慢慢的坐了起來,非常吃力的擺出盤膝打坐的姿勢。但看的出來他很痛苦,每動一下手腳都能讓他出一次冷汗,等他坐好之後,全身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打濕。
柳夕連忙掏出一塊拳頭大小的極品翡翠擱在他手裡,然後看著秋長生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運功療傷。
柳夕打量了秋長生的胸口,見沒有任何血跡也沒有任何其他狀態,但奇怪的是他的心髒處一起一伏,彷彿藏了一隻跳動的蛤蟆。
砰砰砰砰……
急促又激烈的心跳聲隨著心髒的跳動一下一下的傳進柳夕耳中,放佛烏雲中醞釀的悶雷。
正在柳夕擔憂不已時,秋長生痛苦的神色隨著他運功療傷,漸漸緩和下來,重新變得平靜。而他一起一伏的心跳,也開始變得不那麼劇烈,頻率開始緩和下來。
看著秋長生手裡的玉石逐漸化作石粉,柳夕連忙又挑了一塊極品翡翠擱在他的手裡,讓他繼續吸收靈氣運功療傷。
約莫過了兩個小時,秋長生足足吸收了六塊極品翡翠,臉色已經恢複如初,起伏不定猶如打鼓的心髒也安定下來,恢複了正常。
隨著秋長生臉色的好轉,柳夕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秋長生的臉色恢複正常的時候,柳夕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如果秋長生再不醒過來,可能柳夕不會讓他醒過來了。
沒辦法,六塊極品翡翠啊,連柳夕都捨不得用來吸收修煉,卻全給了秋長生,他甚至從築基期八層修煉晉級到築基期九層……
秋長生大概也知道自己要是再不醒過來會很麻煩,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中頓時精光四射。
柳夕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地,於是語氣頓時就變得不那麼好聽:“你怎麼回事啊?剛才是在裝死嚇人呢?”
秋長生苦笑著搖搖頭,倒是並不生氣,反而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開心。尤其是他剛才看到柳夕一臉焦急和關切的模樣,盡管心髒痛的彷彿要裂開一半,卻仍然希望能夠繼續痛下去,只為了能夠看到柳夕臉上的關切。
“砰!”
他的心髒突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柳夕和秋長生的臉色同時變了。
秋長生連忙深吸一口長氣,避開了看向柳夕的目光,努力壓制剛剛生起的旖旎心思。
“你到底怎麼了?”柳夕不明所以,把頭湊到秋長生心口出想要看個明白。
秋長生心髒再次“砰”的一聲重響,一股劇痛瞬間蔓延向他全身。他伸出手努力的把柳夕的腦袋推出去,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只要離我遠一些,我就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