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在海中,如果在陸地上,柳夕相信現在燭九陰一定是在遭受風刀雪劍和雷劈……
相對於多災多難的燭九陰來說,柳夕和秋長生的狀態就太愜意了。兩人撐著油紙傘,仿若行走在春天的櫻花樹下,神態悠閑自然,衣袂飄飄,宛若一對遊春貴人。
而燭九陰自己卻是滿身血汙和泥漿,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和燒痕,別說風度了,連乞丐都比他此時的形象好得多。
“我巫族自然是賊老天痛恨的種族,這一點毋庸置疑,賊老天要與我巫族為難,一點不奇怪。但你們修士也同樣是賊老天痛恨的種族,任何不輸於這方世界的力量和種族,都是賊老天痛恨的物件,這一點同樣毋庸置疑。既然如此,為何賊老天只百般對付我等,卻對你等視而不見?”
原來燭九陰疑惑的是這件事情!
柳夕同情的看了燭九陰一眼,又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身邊的秋長生。只見秋長生一臉坦然的模樣,似乎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
但其實,世界意志之所以沒有攻擊柳夕和秋長生,關鍵就在秋長生身上。
這是一個無比神奇的人,一個修道世界數十萬年來,也絕無僅有的人。
秋長生連修道世界的天道都能蒙騙,以至於他晉級從來都沒有天劫,是脫離了天道視線的唯一人物。連天道都能欺瞞,要騙過這方世界的世界意志就更簡單了。
在世界意志眼中,或許現在柳夕和秋長生以及他們腳下的墨允,就和周圍的海水沒有任何分別,都是水。
柳夕看秋長生沒有任何反應,就知道他不打算替燭九陰解惑了。
也是,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應該告訴敵人,而是應該當成自己最大的秘密。事實上修道世界就沒有幾個人知道秋長生欺天瞞地的天賦,除了千機門有限的幾個人,柳夕應該是唯一一個知曉這個秘密的人。
也不知道秋長生的師父紫英仙子,為什麼要把這個機密告訴柳夕?
不過柳夕並沒有辜負紫英仙子的信任,她知道這個秘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哪怕秋長生和她作對那麼多年,把她氣的要與他同歸於盡的心思都有了,但柳夕卻始終沒有說出這個足以讓秋長生死千萬次的秘密。
柳夕轉頭,見燭九陰一臉渴望的看著她,想了想說道:“這是有原因的。”
燭九陰聞言,甚至恢複了主席先生的模樣,他現在的體能已經不足以支撐他一直保持著燭九陰的狀態。再說了,就算保持燭九陰的狀態,他也知道自己沖不出外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將的包圍。
不如恢複人樣,省力不說,還能和柳夕攀一些交情。
“成王敗寇,今日敗了就敗了,能不能讓我輸的心服口服,告訴我到底輸在哪裡?為什麼賊老天會對你們視而不見?”主席先生問道,聲音爽朗,神態豪氣。
“不能!”
柳夕十分委婉的拒絕道。
主席先生:“……”
他心裡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主席先生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道:“為什麼不能?莫非你們害怕讓我知道?”
柳夕懶得想借口,隨口道:“你長得太醜,還黑,醜拒。”
主席先生暗嘆一聲,他故意做出這一番不抵抗的姿態,就是為了麻痺兩人,誘使兩人得意之下說出怎麼才能不被世界意志針對。
他以為秋長生和柳夕這種少年少女,正是心高氣傲之時,得意之下必然會藏不住話,要在敵人面前炫耀一番。他哪裡知道這兩個年輕殼子裡裝的卻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怎麼可能中主席先生的激將法?
“行了,別裝了,快開始你的垂死掙紮吧。”
秋長生突然開口,指了指主席先生身邊一重一重的金甲銀槍的天兵天將,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我也沒有準備好,所以樂的配合你。剛才你要是不顧重傷的一心想要逃走,其實我們未必能夠留下你。但是現在,我的陣法已成,你真的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