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見三名祖巫同時圍攻自己,頓時戾氣大生,只覺得自己受了欺負,就算死也要和它們同歸於盡。玄冥腦子裡只剩下毀滅一切的想法,越打越瘋狂,竟然死戰不退,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本來後土、句芒和共工原先只是抱著教訓玄冥一頓的想法,並沒有想過要真的殺死它。結果玄冥如此不顧一切,出手之間沒有絲毫的留情,三位祖巫一不小心,都受了一些傷。於是三位祖巫也火了,殺心頓起,本命神通和殺招層出不窮的扔向玄冥。
四位祖巫這一戰,持續了多久沒有任何記載,只知道修道世界的南儋部州從此在修道世界版圖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南海。
整個南儋部州被四人打碎,祖巫共工召喚出來的水系神通和玄冥的雨系神通,造就了修道世界的南海,至今依舊是修道世界最大的海洋。
此戰祖巫玄冥力戰而死,其餘三名祖巫各自身負重傷,不得不修養。
此時船艙中的玄冥後裔骷髏怪,當然沒有祖宗玄冥那般威力,它的力量連真正的玄冥萬分之一都不到。不過在末法世界,在這個寬敞漆黑的船艙裡,它的實力已經足以碾壓船艙裡任何一人。
秋長生再次伸手進乾坤袋,然而臉色卻微微一變,拿出來時,指尖只夾著兩張金剛符。但他臉色只是一瞬間就恢複了平靜,若無其事的捏碎了兩張金剛符,一張給了柳夕,一張給了李明勇。
柳夕見狀,先是一愣,隨即驚道:“你自己不要嗎?”
秋長生微笑道:“沒事,我有化虛符。”
他說著,果然又掏出一張彷彿一團虛影般的符紙,運起靈力捏碎後,秋長生的身體變化作了半透明的存在,即像是一團空氣,又像是一團水。
柳夕皺了皺眉,手指飛快的從乾坤戒中取出兩枚玉符,一枚鎮魂,一枚伏魔。兩枚玉符顧名思義,都是鎮魂護魄的神通,專門用來抵擋神識或者精神類的攻擊。
玄冥的骨箭穿透點化大陣時,被點化大陣攔截下絕大部分的骨箭,雖然穿過點化大陣的骨箭只佔極小部分,但數量卻依然成百上千。再加上玄冥連發三波骨箭,射向柳夕、秋長生和李明勇的骨箭,至少有足足三千枚之多。
柳夕的日月精輪快速的盤旋在三人周圍,日月精輪發出的清輝短暫的照亮了三人周圍的黑暗,灑下的光線組成一道看似薄而美豔的光幕。
骨箭呼嘯著射來,刺在日月精輪發出的光幕上,光幕彷彿氣球被擠壓而變形。越來越多的骨箭射向光幕上,光幕被壓迫到極致,終於炸裂開來,爆發出無窮的光芒。
那些散碎的光芒蘊含著熾熱的能量,接觸光芒的骨箭在一瞬間就氣化成了一股青煙,然而光芒也隨之湮滅。後續的骨箭蜂擁般射來,柳夕和李明勇身上綻放出金黃色厚重的光罩,骨箭射在上面,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
秋長生躲在柳夕身後,柳夕身上的金剛符替他擋住了大部分的骨箭,但仍有小部分骨箭從其他方向射來,輕輕地穿透了他半透明的身體。
柳夕注意到骨箭穿過秋長生身形時,他的臉色明顯的白了幾分。雖然他身上沒有受傷,彷彿真的化作了空氣,但身形卻越來越透明,似乎一陣風吹來,他就會隨風飄散。
這是玄冥後裔射出來的骨箭,每一枚骨箭都帶著陰冷刺骨的幽冥氣息,能夠汙染一切,最擅長攻擊和毀滅生物的靈魂和神識。
盡管柳夕已經幫秋長生用了鎮魂和伏魔兩道玉符,但骨箭上的幽冥氣息顯然不是柳夕隨手煉制的玉符可以抵抗。毫無疑問,秋長生的神識已經收到了損傷。
柳夕一把抓住秋長生的手,將他拉進了金剛符的光罩之中。秋長生的手很涼,幾個呼吸後,臉色卻總算恢複了正常。
李明勇嚇得臉色發白,看到骨箭射在金剛符化作的光罩上,金黃色的光罩顫抖不休,顏色越來越暗淡,眼看著光罩就要破滅時,射來的骨箭總算停止了。
“咔擦。”
兩聲清脆的響聲,柳夕和李明勇身上的金黃色光罩同時碎裂。
李明勇牙齒有些打顫,聲音顫抖的說道:“這這這是什麼鬼東西?我的天,好嚇人。”
然而秋長生和柳夕誰也沒有回答他,因為黑暗中又一次響起了無數細微的尖嘯聲,另一波的骨箭又一次射來。
秋長生身上已經沒有能夠抵擋骨箭的符籙,柳夕煉制的玉符等階太低,也不足以抵擋玄冥的幽冥骨箭。此時此刻,唯一能夠抵擋箭雨打擊的,反而是最弱小的李明勇。
“小舅,快攔住這些骨箭啊。”柳夕急忙叫到。
李明勇愣了一下,接著慌了神般叫到:“夕夕啊,你當我是神啊?你們都擋不住,我怎麼擋得住?我該拿什麼來擋?”
“你手裡有乾坤壺啊,它可以擋住的,只要你心裡唸叨著擋住,就一定可以的。”
柳夕拉著秋長生,一個瞬步竟然躲到李明勇身後,擺明瞭拿李明勇當擋箭牌。
李明勇“……”
然而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索性舉起手裡的紫砂茶壺,胡亂的揮動轉圈,嘴裡胡亂的不停叫喊:“擋住,給老子擋住,一個都不能少,一個都不能放過……”
說來也怪,他這般胡亂操縱,本就沒有絲毫章法可言,完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隨手亂揮。奇怪的是,在柳夕和秋長生的眼裡,卻能夠感受到他的動作充滿了玄機,如同陰陽兩極抱氣迴圈,有一種生生不息的韻味和大道至理。
而隨著他的動作點化大陣開始運轉起來,陣中的法寶飛劍綻放出劇烈的光芒,竟然將諾大的船艙照的透亮,光輝灑遍了每一個角落。
李明勇藉助這一刻的光芒,終於看到了在船艙下的猙獰骨獸和灰月等人。他心裡一驚,舉著乾坤壺想也不想朝他們胡亂的砸了幾下。
一時間,灰月等人心頭泛起濃濃的警兆,無窮的殺氣,自頭頂泰山壓頂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