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七人,分別是灰月、金月、銀月、赤月、藍月、紫月和黃月。
灰月凝望著面前的海底沉船,眼神有些放空,似乎沉浸在某種玄妙的念想之中不可自拔。
其餘六人陪著他在海底圍著沉船已經站立了好一會兒,早就已經有些不耐煩,尤其是年紀最小君君,表情蠢蠢欲動,幾次欲言而止。
只不過她每次打算開口時,金月就彷彿事先知道一般瞪她一眼,以眼神阻止她放肆。
看的出來君君似乎很怕金月,盡管不情不願,仍然勉強自己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灰月似乎終於醒過神來,轉頭看向年紀最小的君君,神色和藹,態度慈祥。
他朝君君說道:“紫月,還是沒有綠月的訊息嗎?”
盡管灰月的態度溫和,就像慈祥的老人親切的對自己的孫女說話,但君君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顫,小心翼翼的回道:“回長老,我還沒有發現綠月的行蹤。我猜測,他可能有某種可以感知我們的能力,所以總能先一步避開我們。”
灰月聞言不置可否,臉上露出可惜的神情,嘆息道:“其實綠月在的話,對他的好處最大。他已經開始正式進化,如果能夠將祖巫精魄融入己身,一旦成功覺醒,他就是真正的句芒啊。”
“長老請放心,我一定會將楚彥春抓回來,然後讓他生不如死。”金月說道。
灰月搖搖頭,臉上的神情悲天憫人,輕嘆道:“都是同氣連枝,都是兄弟姐妹,為何一定要殘忍對待?且隨他去吧,我相信綠月想通了之後,一定會主動回來。”
這話到此為止,差不多等於一錘定音。不管金月等人再如何憤怒,十二月其他人不會再去追殺綠月楚彥春。
“可惜了,當年我點化楚彥春時,要是多幾分耐性就好了,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不過要說不準,祖巫句芒,本就是無拘無束變幻莫測的性子啊。”灰月喃喃自語的說道。
“長老,我們要一直守在沉船外面嗎?”
馬大大問道,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十二月中新的黃月,原來的黃月已經隨著金月突襲襄城監獄時戰死。
灰月搖頭道:“不,我們進去。”
其他人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彼此對視一眼,眼神裡都閃過一絲恐懼。
君君年紀小,對灰月的恐懼心並沒有那麼重,於是當先開口道:“長老,我們要怎麼進去?沉船外方圓五裡都是死地,除了這些長相古怪的琵琶魚之外,一切生命進入都會化作一團血水的。”
灰月淡淡笑道:“這是陣法,修士的陣法,不是天生的死地。”
君君“哦”了一聲,又說道:“可是,我們並沒有破陣的方法呀?”
灰月哈哈一笑,指著沉船笑道:“以前沒有,但是現在有了呀。”
似乎為了取信身邊六名下屬,灰月當先一步,一步就跨入了原來的禁地之中。只見灰月好好地站在海水中,並沒有化作血水,其他人不由瞪大了雙眼。
灰月回頭說道:“我不是對你們說過嗎?所謂的計謀,其實非常簡單,藉助別人的力量達成我們的心願罷了。柳夕和秋長生一直以為我不拆穿他們的身份,是為了藉助他們的力量進入海底沉船,然後摧毀以前那些修士留下來的寶藏。”
銀月疑惑道:“長老,難道不是嗎?”
灰月笑道:“是,也不是。我的確是要借他們的力量進入沉船,但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海底沉船那些修士的破爛寶貝。而且,以前那群修士沉船於此,也並不是為了埋葬什麼寶物,而是為了……”
他說到這裡,忽然住嘴不說,轉頭見六人眼直直的看著他,於是揮了揮僧袍,斷定似的說到:“總之,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你們只要跟著我的腳步,先進入沉船再說。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定我跟緊我,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我是救不了你們的。”
灰月向前兩步,讓出了身後的位置。金月和銀月猶豫了一下,兩人不動神色的舉步向前,然後便一腳踏進了九曲黃河陣中。
剛一入陣,金月銀月同時感覺到心髒劇烈一顫,一股如山如海般的沉重壓力壓的兩人似乎快喘不過氣來。不過這裡是萬米深的海底,也的確不需要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