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抓住秋長生的手,正準備給他渡進一些靈力,便見到墨允一聲悽厲貓叫,兩只爪子寒光閃閃,朝著秋長生的臉上抓去。
柳夕吃了一驚,待要阻止,卻又已經來不及了。除非她祭出日月精輪,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將墨允攔腰斬斷……
那當然不至於,再說,她相信以秋長生的老謀深算,不可能沒有留下後手。
果然,只見墨允氣勢洶洶的沖下來,鋒利的貓爪靠近秋長生的臉時,秋長生身上突然湧現出一層朦朧的白光。
然後,墨允撞在白光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飛出去,重重跌回了龜殼上。
柳夕羨慕的看著秋長生身上的白光護罩,暗恨為什麼自己的隨身空間就不能開啟呢?
法寶並不是什麼特別稀奇的法寶,不過是一枚將軍令罷了。感應到危險之後,會自動釋放護罩保護主人。
防護力很強,關鍵是自動啟動,無須費神施法,算是一等一的護身法寶。
墨允從龜殼上爬了起來,一臉幽怨的看著柳夕和秋長生。
柳夕連忙說道:“不關我的事啊,我都沒阻攔你,誰知道這家夥身上帶著將軍令啊!”
“哦,聽你的語氣好像很遺憾,是嗎?”
柳夕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家夥什麼時候醒不行,剛好在這個時候醒了。
她若無其事的用餘光看了他一眼,便見秋長生也正在用那雙還沒有褪紅的眼睛看著她。
不知為何,柳夕有些不敢與他對視。畢竟剛才他為了大家安全進入沉船,耗盡了心神才導致昏迷。結果墨允攻擊他時,她不僅沒有成功阻止,竟然還說出那樣的話。
饒是柳夕臉皮奇厚,也覺得確實不太厚道。
好在秋長生並沒有與柳夕計較,很是虛弱憔悴的靠在柳夕肩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別站在這裡,沒有真正拿到陣眼,徹底掌握這座九曲黃河陣,隨時都會出現危險。快走,我們先進船艙找到陣眼,小心那些魚,絕對不能碰觸它們。”
“至於你……”秋長生抬頭看著龜殼上的墨允,眸子晦暗:“出去再找你算賬。”
墨允朝他齜牙咧嘴,模樣兇惡的很,大概就是誰怕誰的意思。
柳夕打了一個哈哈,尷尬的打著圓場:“對對對,有什麼事進去找到陣眼再說,外面不安全。”
說完,她推了推靠在肩上的秋長生,催促道:“喂,你行不行啊?”
秋長生頓時咳嗽起來,身體搖搖欲墜,彷彿下一刻就要倒地不醒。
柳夕不得不用手扶著他,讓他繼續靠在自己肩上,不滿的說道:“姓秋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個脆弱了?”
秋長生嘴角勾了勾,輕笑道:“九曲黃河陣啊,你以為是其他什麼陣法嗎?要不是逍遙書生前輩留下的後手,我會建議我們放棄這座寶藏。”
李明勇睜著一雙綠豆大的烏龜眼,一眨不眨的看著虛弱的秋長生。
憑著男人的直覺,他知道秋長生肯定在偽裝虛弱,目的嘛……不言自明。
他朝秋長生遞了一個男人的眼神,非常猥瑣。
秋長生瞥了他一眼,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柳夕扶著秋長生,身後跟著墨允和李明勇,開始慢慢的朝船艙走去。
這艘鄭和寶船沉船至今已經一千多年,歷經千年海水腐蝕,表面沾滿黝黑色的類似苔蘚之類的生物。
走在船板上面非常的滑膩,而且一腳下去,就會在黝黑色的類似苔蘚生物上,踩出一腳黑色的汙漬,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穿過甲板,柳夕和秋長生走進了船艙。
奇怪的是,船艙裡並沒有水,到處都是幹燥的。更奇怪的是,船艙裡面竟然還點著燈。
已經習慣裡海底黑暗不見五指的一行人,見到燈光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立刻戒備起來。
事出反常即為妖,接近萬米的海底,哪裡來的燈光?